在确认这事的时候,季修睿甚至一度觉得自己恶心。
季修睿迟迟没说话,皇帝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上元节宫变刚结束的时候,皇帝也曾害怕季修睿会像季云初那样杀他继位,亦或者挟天子以令诸侯,但季修睿都没有。
季修睿仍旧将他当皇帝供着,还请太医给他医治,不曾阻止任何人与他会面。
除了逐渐将朝政掌握在自己手中,季修睿对他态度一如从前。
朝政之事皇帝已无能为力,如今只想自己早日好起来,便也由着季修睿去了。
皇帝以为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
可今日他却心生不安。
皇帝自问这些年对得起季修睿,唯一心亏的就是过年前他曾为了季云初那个逆子而放弃季修睿。
可这也不能怪他,谁让当时季修睿病得快死了?
而且季修睿若要跟他清算这事,上元节后就该动手,不会拖到现在。
总不能因为教坊司那两个女人的事跟他生气吧?
皇帝想来想去,最近只有这一件事可能得罪季修睿,皱眉问:“你为了教坊司那两个女人在跟父皇生气?”
“没有。”季修睿低声说。
他迈步走到皇帝床边坐下,拿起小太监放在一旁的药碗,拿着调羹轻轻搅拌两下,舀起一勺送到皇帝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