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柏深知季修睿的性子,吩咐石忠:“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不许有任何隐瞒。”
石忠见季修睿听见前面的话都没有太大反应,猜到季修睿肯定早就知道这事。他若再隐瞒下去,也是自讨苦头,便认命般全说了。
“娘娘与陛下是在那一年中秋灯会相遇,陛下对娘娘一见倾心。娘娘当时并不知道陛下的真正身份,只以为他是北方过去的一名小生意人。得知陛下家中已有正妻之后,娘娘不愿做妾,当晚便想与陛下一刀两断,但……”石忠说到这里,偷觑了眼季修睿的脸色。
昏暗的烛火中,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却分外觉得胆寒,“但陛下不许,于是便将娘娘带去了当时下榻的院子……再后来,娘娘就跟着陛下回京了……”
当着季修睿的面,有些话石忠实在是难以启齿,只能这般含糊过去。以季修睿的聪慧,石忠知道他只要听个开头,便能猜到事情的全貌。
石忠不再出声,屋内安静得可怕。
季修睿立在殿中,晃动的烛火打在他脸上,俊秀的面容冷俊而凌冽。
随侍在侧的苍柏和跪着的石忠都下意识放轻呼吸,就怕这个时候惹得季修睿不快。
像是过了一整个甲子那么久,季修睿才冷冷开口:“他强-暴了她?”
每一个字都咬牙切齿,虽然是问句,但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石忠低着头不敢答话。
他的沉默印证了季修睿的话。
“还有谁知道这事?”因为过于气愤,季修睿的嗓音有些沙哑。
石忠牙齿打颤:“先前还有几名心腹知道,但上元节宫变之时,他们都死了,如今只剩下陛下与奴才……”
季修睿垂眼睨他:“若是我今日不问,你打算把这件事带到棺材里去吗?”
石忠全身打颤,不断用力磕头:“殿下饶命……这都是陛下的意思……奴才劝不住……奴才当初真的劝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