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示意宗含把口供送到太子面前,冷声问:“你还有什么可说?”
太子望着染血的供状,面色嘲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是屈打成招。”
“臣奉圣明调查宣王殿下遇刺一事,当日拦住宣王的除了杀手,还有谷中精心设计的机关。臣曾请人估算过,做出这样巧妙的机关,至少需要五万两。臣斗胆去东宫查了账本。”宗含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太子殿下能否告知在宣王遇刺前半月,东宫为何会有一笔用途不祥的七万两支出?”
皇帝接过看了眼,将账本摔在太子身上:“说。”
太子面如死灰,拿起账本看了眼,低声道:“儿臣不知,或许是手下人私自调用。”
“没你的授意,谁敢一次调用七万两?”皇帝怒问。
“儿臣不知。”
“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样样都对得上?”皇帝问。
“贼人蓄意陷害,儿臣防不胜防。”事到如今,太子猜到肯定是季修睿和四皇子联手设局。但哪怕铁证如山,他也不能认。
一旦认罪,他才彻底没法翻身。
而只要他不认罪,面上过得去,他就还有可能坐稳太子之位。
这些东西能否做证据全在皇帝一念之间,皇帝好面子,不会允许宫中出现手足相残的丑闻。
他寄予厚望的季修睿身中剧毒时日无多,四皇子心志不坚,认罪极快,都不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只有他季云初才是最合适的储君。
而且季云初给出的否认理由也不无道理,完全能做台阶。
太子抵死不认的态度让皇帝恼恨,章台殿的氛围像是泰山压顶般沉重,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吵闹声:“到底怎么回事?陛下昨日深夜宣太子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