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家常话。”忘忧坐直了身子朝张仲桓点了点头,指着对面的榻席,说:“张先生请坐。”
张仲桓愣了一下,笑问:“今儿这么客气?倒是叫我有些不适应了。”
忘忧笑了笑,又吩咐秋容:“去给张先生端茶来。”
秋容应声下去,张仲桓忙拱手说:“东家有话尽管吩咐。”
“无非是西偏院白姑娘的事情。我刚给她诊过脉回来,想着要给她调药方,又有些疑惑,所以请你来一起斟酌一下。”
张仲桓疑惑地问:“之前的药方就很好,前前后后不过半个月的光景,她的隐疾就好了七成。为何还要调整药方?”
“接下来的医治有两个方向,第一,彻底祛除她的腋臭,让她跟常人一样。第二呢,不彻底祛除,留一丝体香给她,让她成为时间少见的奇女子。”
张仲桓一听这话立刻兴奋地站了起来,问:“真的可以做到?”
“我只有七成的把握。”
“七成!”张仲桓更加兴奋,在屋里转了两圈,说:“那就是可行了?”
“你别太乐观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先跟病患的家人商量一下?”
“好,自然是要商量的。但我敢笃定,他们会选第二种。”张仲桓信誓旦旦地说:“如此,我们还可以再多要一笔银子。”
何妈妈笑道:“张先生动不动就说银子,弄得咱们好像都跟着钻进了钱眼儿里了。”
忘忧却皱眉问:“为何?难道做一个正常人不好吗?”
“正常人?”张仲桓冷笑摇头,叹道:“如果白家人想让这个姑娘当正常人,怎么会折腾出这么多事儿来?”
“这个白家是怎么找到你的?”忘忧忽然转了话题。
“自然是通过贤王府。我是贤王府的常客啊!王妃和世子夫人身体有所不适的时候,都不愿意传召太医院的人,所以我常在贤王府走动,这个你是知道的啊!”
“白家跟王妃有来往?”忘忧又问。
“王妃年纪大了,不怎么管这些事情。王府的中馈是世子夫人在打理着。世子夫人是扬州人,跟白家人认识也在常理之中。”张仲桓纳闷地问:“东家怎么忽然问起这些事情来?”
“果然!他们是想教养一个世间绝色的女子,让她天赋异禀,又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然后送进宫里去服侍天子!这样的女子在天子身侧服侍,他们自然也获益良多。按道理盐商之女身份不够,即便入宫也难站住脚,可若是有贤王府做后盾,再加上这样的才貌,即便不能做贵妃,但妃位也是唾手可得。”忘忧低声叹道。
“送进宫?”张仲桓一愣,继而明白了忘忧的意思。可他更知道天子跟忘忧之间的情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