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西雀浑身都被雨水淋湿透了。
但她不敢停下,也不敢回头,身后陆陆续续出现沙沙沙的脚步声,似乎有无数个人悄悄地跟在她身后,只要她稍一停下,就会将她永远留在这里。
“但是也太远了。”
“有这么远吗?”
狗叫声近在眼前,小区破烂的路东拐西弯,两侧的建筑矮矮地将中间的路压成一条细细的巷道,突然,一道红色的影子出现在路边。
游西雀定睛一看,只见红衣女人站在一扇大门前,左手抱着一个婴儿,右手拿着一把蒲扇,一边轻轻晃动,一边幽幽哼起歌来。
从她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婴儿的模样。
那孩子被一块红布袄严严实实包裹着,时不时发出一声睡梦中的咕哝。
然而在看见女人后,游西雀却陡然生出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在看着她。
女人虽然在唱歌,目光却是直勾勾盯着游西雀的。
她的双眼几乎没有瞳孔,眼白占据了整个眼眶,只在中间剩下一条细细的红线。
女人大概不是本地人,游西雀听不懂她的话,只能看见她嘴巴张合,口中发出时轻时重的调子,听起来像哼歌,但又像某种古怪的语言。
“……”
“…………”
见状,游西雀速度微微停下来,下意识想靠近她。
她孤身一人出现在暴雨的夜晚,婴儿在她怀里,红色布袄几乎被雨水淋得湿透了,婴儿不适地呓语了一会儿,忽然,一只小小的手挣扎着从布袄中伸出来,“哇”的一声,婴儿哭声划破雨幕。
女人用手轻轻拍着孩子的背部,随后又在看着游西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