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顶着当时的皇后的压力不可谓不大,直到李玉书五岁时,他们才生了第二个孩子,叫李延清。而傅鸢儿怀李淼淼那年,正好是章德太子被流放那年。
所以,早熟懂事的李玉书也一直将傅鸢儿当做自己的亲娘。
李玉书把傅鸢儿放开,重新蹲在她脚边,帮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若是娘空闲时间能帮玉书祈福,玉书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娘相信佛祖,佛祖一定会保佑我的。所以娘放心吧。”
傅鸢儿破涕为笑,摸着他的鬓发道:“好~娘一定为玉书天天祈福。”
李玉书也笑了。他没告诉傅鸢儿的是,他不仅要把那些人揪出来一个一个除掉,他还要那个至尊之位,那个引致众虎狼撕咬他爹、原本就属于他的位置。
“言言,是个好孩子。”傅鸢儿突然道。
“嗯。”
“你要好好对她,莫要辜负了她。”
“玉书知道。”
傅鸢儿叹了一口气道:“娘一直对你和她有亏欠。娘知道你对闻家那孩子无意,还是将她许给了你,你会不会怪娘?”
李玉书摇头道:“娘是为了我好,我不怪娘。”
“如果你以后遇到真正心仪之人,将心仪之人娶进门,你也不要亏待了她。毕竟是我们李家欠了她的。知道吗?”傅鸢儿郑重道。
若是以后他真娶了另一个女人,闻许言恐怕先把他用板砖拍飞,再将那女人拍飞。李玉书想到这个场景莫名地觉得好笑,竟一点反感都没有。
傅鸢儿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李玉书的答应,反而看见李玉书不知道在想什么,眼中竟有些笑意。
做娘的联系上下文,缓缓眯起眼,猜测道:“玉书莫不是喜欢上言言了?”
“啊?”李玉书回过神来,看见傅鸢儿有些欣慰和揶揄的笑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道,“实不相瞒娘亲,玉书知道王妃是个有趣且聪明的女子,但玉书不懂情爱之事,故无法知道玉书对王妃到底是不是那种感情。希望娘亲能为玉书指点迷津。”
“为娘一生也只有你爹一个男子,等反应过来时,我和你爹早已经日久生情。为娘在此事上理解也较为浅薄。但有一条,若是有一天,你和言言能为彼此甘愿付出所有,乃至生命,那定是彼此相爱的。或者,”傅鸢儿微笑道,“在临死垂危时,你脑中第一个想起的、担忧的、想再见一面的人,便是你挚爱之人。”
“玉书明白了。”
***
晚上闻许言和李玉书一家吃了顿十分融洽的晚宴,倒是消弭了一些闻许言的尴尬。
饭后,傅鸢儿叫上闻许言陪她走走。闻许言才刚刚压下的尴尬又悄咪咪地涌上来,走路都有点不自然。
“平时我不常回府,言言和我生疏也是正常。”傅鸢儿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