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亭能感觉到,覆在自己眼睛的上的那只手微微颤了一下,接着光线重新回到眼前,谢稹放开了手,调整了一个姿势,将她重新揽在怀里。
“那是年少时候的事了,你想听我便讲。”
寒亭没想到谢稹会接自己的话茬,顿时精神起来,连忙道:“妾身对殿下的过去十分好奇,自是想听的。”
谢稹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将她的两只手牵着握在了掌心里。
两人此刻的姿态极为亲密,寒亭已是被谢稹完全圈在了怀里动弹不得,周身围绕着这人身上清冽的冷香。
她有些不自在,可碍于实在想听接下来的故事,这会儿也不好挣扎。
谢稹见她老实不懂,满意的又把人往怀里箍了箍才开口。
“你小时不是在京中长大,许多事都不知晓,我先从宫中的旧事讲起。话说我乃是父皇的第六子,生母是曾经的贵妃周氏——”
寒亭一听这开头,便能想到后面无比冗长的,且都是自己熟的不能再熟的往事,顿时有些头大。
若是照谢稹的讲法,估计自己等到天明也未必能听见他的那段情史,连忙出言打断他。
“殿下不知,妾身虽多年不在京中,可回京后也从家中姐妹和闺中好友处知悉了不少当年的往事的,尤其是入宫前,父亲更是特意交代了不少殿下的事,妾身都记得清楚。”
谢稹眉头微微一挑,似乎是有些吃惊又意味深长的道:“是么,原来你这般在意我,还专门了解过我的往事。”
寒亭愣了一下,怎么总觉得谢稹这语气听起来,就好像是自己背后偷偷调查他了一般。
谢稹似乎只是随口感叹了这么一句,也没有给寒亭解释的时间,便接着道:“既然你都知晓,那也应该知道,我年少时是在大长公主府中常住的,后来到了十五岁才回了宫中。”
寒亭点点头,表示知道。
“那时我十五岁,正是年少慕艾的年纪,却总觉得世间女子大多庸脂俗粉,尤其是身边总会有带着各种心思接近我的宫女,便更让人不耐,那时在 * 我的心中唯有一人,与众不同。”
谢稹神色宁静,眸色悠远,仿佛在回忆过去的时光。
“那人与世上的女子都不同,她不会因我母族罪过而疏远我,也不会因我的皇子身份对我另眼相待,她同我一起长大,最喜欢做的事情,嗯,就是变着法的折腾我,看我笑话——”
寒亭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
一同长大?看你笑话?
整个大长公主府里,能说得上和六皇子一同长大的,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
这时候,谢稹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过往的趣事,他嘴角微微勾起,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笑意。
“她很聪明,不论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偶尔惫懒,时而心黑,最是馋嘴,平日里但凡在吃食上亏了嘴,便总要讨回来,我那时候小,便也跟着养成了些贪嘴的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