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在那里自顾自叨咕了半天,轿子里面却没半点反应,这让他实在有些不解,这位姜侧妃到底是在装傻啊,还是真是个傻子,这么明显的话都听不明白,这么好的关心殿下的机会都不知道抓住喽?
正当他心中暗自对这位侧妃不满之时,忽然觉得轿子轻轻晃了几晃,接着是闷闷的几声,听声音倒有些像是跺脚的声音。
王安心中一惊,合计这位侧妃是不是被自己说的烦了,来以此表示不满呢?
他正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脑中 * 思索个不停,就听得一个清悦的嗓音响起,语气似乎还有些不耐烦。
“行了,拿去吧!”
王安转头一看,轿子侧边的帘子被掀开了一角,一只如玉般洁白纤细的手抓着那件玄狐斗篷,递了出来。
他一张胖脸顿时笑开了花,连忙伸手接了过来。
这斗篷宽大沉重,王安也没来得及细瞧,就抱着斗篷,紧赶慢赶的小跑着追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冲着骑在马上的谢稹道:“殿下,殿下,这天儿太冷了,您好歹披着点儿,要不小心受了寒,奴才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谢稹有些不耐烦的低头看了他一眼,却在见到他怀里那件斗篷时微微愣了一下。
王安生怕他不肯披上,连忙又加了一句道:“这是侧妃娘娘叫奴才送过来的,说是轿子里面暖和,怕您受了凉。”
谢稹神色微动,眼神瞬间变得极为柔和,他低声问了一句:“这真是,侧妃让你送过来的?”
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犹豫不确定,和尽力掩饰却依旧流露出了半分的惊喜。
王安是他身边跟的最久的人,对他十分熟悉,却从没见过太子殿下对一个女子这般。
他连忙接道:“正是,正是侧妃娘娘还特意嘱咐了奴才,叫奴才要看着您穿上才成。”
谢稹压着嘴角想要勾起的弧度,他勒住了马,停下来将那件斗篷从王安手里接了过来,微微抖了一下,展开披上,只是在低头系领上带子的时候,顿了一下。
接着他神色怪异的看了王安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胸前,最后转头看向后方那摇摇晃晃的轿辇。
王安时刻注意着他的神情,这会也顺着他颈上带子处向下看去,却愕然发现,在太子胸前的位置,那玄色斗篷上隐隐有着灰尘的痕迹。
他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跪在地上叩头请罪。
他是最了解谢稹脾性的,这位殿下自小就极为爱洁,寝殿书房所用物事皆要一尘不染,更不要说上身穿着的衣裳了。
只是这斗篷上怎么会有有这么大一块儿灰尘,而且自己之前竟然一直没有发现,这下真是罪过大了。
谁知谢稹却并没有如何怪罪他,甚至没有将那件斗篷解下来让王安将灰尘拭去的打算都没有,他只是依旧披着那件斗篷,轻轻的放了放缰绳,骏马极通人性的缓缓行了起来。
“起来吧,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