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还真不是寒亭瞎编,在姜函亭的记忆里,她会的东西不多,只有棋之一道,算是被当时过来启蒙的秀才老先生带入了门。
那老先生也是见小姑娘总一个人孤零零实在可怜,就教她下棋,自己闲来无事也可以打棋谱,虽说少了与人对弈的乐趣,但也算是平日里打发时间的爱好了。
只是姜函亭这小姑娘耐不住性子,学了两天,粗通了些,过了新鲜劲儿之后便没了 * 兴趣,随手丢下了。
不够这倒也好,不至于让寒亭因为会下棋被人怀疑。
沈星月点了点头,伸手细细摸着紫檀棋盘,语气里有些怅然。
“我以前有个长辈,待我极好,她也很喜欢下棋的,这套上好的棋具,便是我一个表哥当年特意搜罗来送给那个长辈的,只是东西送到时候,人却不在了。”
寒亭顿时心中微微一动。
沈星月神情带着些怀念:“那是我小姑姑,从小带我们一起玩到大的。我哥哥这人其实小气得很,他从前就总觉得表哥比他更招小姑姑喜欢,后来人没了,他见着这棋具就气的不行,恨不得将这稀世罕见的珍宝给砸了烧掉。”
“可我总想着小姑姑见了一定喜欢,怎么能舍得砸了它,就把它藏在这偏厅里,总之是姑娘们常来的地方,哥哥才不知道。”
她调皮的一笑,冲寒亭眨了眨眼睛。
“我是不是很聪明?”
寒亭摩挲了两下手中温凉圆润的棋子,心中暖意渐渐氤氲开来。
“果然是很聪明,只是不怕你哥哥生气么?”
沈星月噤了噤鼻子,“他就气呗,又不能拿我怎么样,他要是真敢欺负我,小姑姑在天有灵知道了,说不定要托梦教训他的!”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好像不太好,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
不知怎的,她在这位姜大姑娘面前,总是有着说不出的亲近和自在,一时没注意竟什么话都说了。
这一撇,却瞧见寒亭只是含笑看着她,丝毫没有觉得她的话有任何逾矩之处,这才又放下心来。
“我小时曾与小姑姑学过几年棋,与这一道也很是喜欢,只是下的一般,姜大姑娘若是有兴致,不如与我手谈一局?”
沈星月看着寒亭的手一直把玩着那一黑一白的两颗棋子,猜想她是想下一盘,又不好意思开口的。
只这一会儿,她心中对这姑娘的好感涨得飞快,忍不住就像陪她来一局。
寒亭愣了一下,她本是并没打算在这下棋的,但这么好的棋具摆在眼前,若是不用上一用,实在是心也痒,手也痒,难受得紧。
“既然沈姑娘邀请,那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寒亭最后还是屈服于自己的棋瘾之下。
另一边,姜函秀与一众小姐妹们从市面上畅销的诗集,谈到写诗风流才子,一个小脸红扑扑的,目光闪烁,兴奋的很。
这群小姑娘都是待字闺中,出阁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
有些已经定了婚事,未来的郎君姓甚名谁都知晓了,有些则还是家中父母正在寻觅佳婿,期盼着自己的婚事能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