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适龄的贵女们,寒亭对她们许多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八九岁时的小丫头。
毕竟后来她实在厌恶这些无用繁杂的交际,也就越来越淡出众人眼中的视线。
仔细打量了一圈,也没瞧见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寒亭略微有些失望。
“哟,这不是承安候府的大姑娘么,这额头上的伤好的这么快啊,竟然也来参加这宴会了?”
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寒亭侧首一看,竟然是左二姑娘刚从皇后那回来,路过自己身前,想是气不过那日的事情,嘴巴又忍不住要刺上两句。
见寒亭侧过脸来,一瞧见这一脸的妆容,左巧云忍不住惊诧的微微张了张嘴巴,接着又憋不住的笑出声来。
她年纪与寒亭相仿,相貌颇为娇俏,此时正掩着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笑声过大,失了仪态。
“ * 哈哈,姜函亭,你,哈哈,你这样子,可真是——好看,好看!”
左巧云强忍住自己的笑意,讽刺意味十足的夸赞着。
寒亭挑了挑自己稳重的粗眉,面色不变的回应:“多谢左二姑娘夸赞,我晓得的。”
许是这辈子没见过迟钝成这样的人,左巧云忍不住也是嘴角一抽。
却不妨寒亭接着道:“说起来,我还正想着什么时候左二姑娘会来上门给我赔罪呢,毕竟我这伤也是拜二姑娘你所赐,没成想今儿就见着了,也省得二姑娘特意跑一趟了。”
左巧云听了这话,顿时一双眼眸瞪的更大,险些就要嚷出来。
这人还能不能要点脸,明明是在自家府上不顾闺秀仪态脸面对自己动粗,这会儿竟成了她那伤口是因自己伤的,真是颠倒是非黑白,没有半分德行可言,果真是个不讲理的乡下土包子!
左巧云脸色涨红,显然是被气急了。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却听“当啷”一声轻响,打破了此时僵局,竟是姜函秀失手打翻了杯盏,杯中酒液瞬间溅到了寒亭的裙摆上。
“呀!大姐姐,都是我不小心,怎么弄了你一身,这可怎么好,若是一会儿娘娘叫我们过去问话,可要殿前失仪了。”
姜函秀看着寒亭,脸上满是歉意的赔罪。
“不如还是快去偏殿换上一身,娘给我带了替换的衣裳的。”
她一副不好意思,又极力想补救的神情。
寒亭看了一眼被打了个岔,明显愣了个神儿的左巧云,又看了一眼正与一位侯夫人交谈的皇后,点头同意了。
这姑娘心思活得很,显然是怕自己没轻重在这儿殿上就与左巧云闹起来,到时候怕是难以收拾,真就要连累她了。
另外,估计也是瞧着按照顺序是快到承安候夫人去觐见皇后了,虽说自己对她确实没什么威胁,但能让自己避开总是好的,免得让人想起她继室所出的身份,和自己背后的周家血脉。
不过寒亭本也懒得去应付皇后的问话,也没真的想和这左二姑娘在这种场合再打上一场,索性就顺着她的意思来了。
随着一个宫女出了紫兰殿,弯弯绕绕,来到了一个相对偏僻的侧殿。
看着宫女取出的裙子,寒亭先是一愣。
这套裙衫颜色十分清新,嫩嫩的鹅黄色内裙搭配着葱绿色褙子,料子质地,刺绣工艺,无不是精致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