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蓝色工装的男人低头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平时相安无事,用不着处理。现在不得不处理。
旁边有一排座椅,迟亦实在站不住,靠着椅子坐下。
她还握着手机,声音掩不住的疲惫,“到了吗?”
她不挂电话,程南那边也不敢挂,自然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这个时候赶他们走反而落人口实。”
迟亦的手在抖,一贯清明的眼神现在雾蒙蒙的,她当然知道现在赶走那群鸟不是好做法,可她等不及了,如果千九…不,不可能。
千九不可能有事,她也不可以贸然行动。
她不是医生,去了也没用。
如果毁了千九的前程,所有的动作都是白瞎。
头痛席卷回来,迟亦缓了一下,又问:“你到了吗?”
跟程南通话的手机现在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迟亦死死握着。她满身的冷汗,空调的冷风一吹,不知道是凉还是冻。
程南那边关上车门,“我到地下停车场了,马上上去,我先去看情况,一会儿来接你,你换身衣服。”
程南的语速飞快,动作也飞快。
程南大学刚毕业那会儿,老头子只给了她两条路,一是考公,二是读研。
这两条她一条也不想走,投出去的简历对方人事都没看见她家老头子就给收了回来。
跟上迟亦,是深思熟虑后的机缘巧合。
迟亦来她们家做客,老头子态度那叫一个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