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的话逗笑，娜斯塔西亚无声地扬起甜甜的笑容，甚至非常配合她的话，作势张大嘴凑近了她，一口要咬下去的样子。

她刚好已经到了换牙时期，本该摆着整齐门牙的位置只有粉嫩的牙床，毫无威慑力，而娜塔莉娅也根本没打算躲开。

但这个小女孩在差点咬下去的前一秒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把嘴巴闭起来，然后重重地亲了一口母亲的侧脸。

娜斯塔西亚笑得眯起了翠绿色的眼睛，表情满足地咋了一下嘴，发出了轻微的声音，一副你很美味、吃饱喝足的样子。

被她逗得根本止不住嘴角笑意的娜塔莉娅也笑眯了与她相似的绿色双眼，表情温柔至极地抵上了她的额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

在正午灿烂的金色阳光之下，这对母女亲密地额头对着额头，鼻尖对鼻尖，脸上的笑意都相似得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鎏金色光芒在她们的身上缓慢流转，闪耀着刺眼的光辉。

而叶莲娜则独自立于树木的阴影下，沉默地凝视着她们。

——在被所谓的生母用几十卢布就将她卖给了红房子的人之后，她早已失去了对所谓母亲的期盼与渴望。

但不可避免的，她还是在此刻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满盈于内心之中的茫然与嫉羡。

想要被爱、想要去爱、想要体会爱。

可她有多么清楚，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谁来给她？有哪个与她素不相识的人愿意来给她这样毫无保留的爱意吗？她又能毫无保留地爱着谁呢？

所以，她还是要杀了娜塔莉娅·罗曼诺娃，而不是将她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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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打算放过那个小的吗？”

那个肆无忌惮地随意将推测说出来的少年在听到她说的关于面具的话时就沉默了下来，看起来是真的没想过有这种可能性。

“……fuck.”他低声呢喃了一句，半是认真、半是嘲讽地说道，“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干掉我、然后跟红骷髅说我是被你干掉的吧？”

叶莲娜笑了起来，抛却一切负面感情后的伪装面容也透着极度的魅惑感：“怎么会呢？”

布洛克觉得她还有话要说，所以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我只会告诉他是黑寡妇杀的，至于是哪一个，就不重要了吧？”

看着眼前女人的模样逐渐模糊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

妈的，之前就听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狠毒，还好我信了。

留了后手的布洛克撑着那越来越明显的药效，看到眼前的女人也脸色大变地站起了身之后却踉跄了一下的模样，艰难又快意地笑出了声。

老是喊他小鬼头，现在知道小鬼头的厉害了吧？他充满恶意地想。

他们几乎是同时倒在了地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他彻底阖上眼的前一秒，他好像看到眼前晃动了一下。

……好像是灯光被什么反射了一样……

没来得及多想，布洛克·朗姆洛的意识就沉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