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不通。”
“我爸笔记本上那句话你还记得吗?”苏行轻声复述道,“‘我明白人性的不可控,在追求信仰的路途上会有无数荆棘和坎坷,每过一个岔口,都无法避免地与一些人走散、告别。我会惶恐、会不舍、会疑惑,但我不会停下脚步,哪怕最后这条路上只有我一人在踽踽独行,我也绝不后悔。’”
“我记得。”晏阑回答道。
“这话送给你。”苏行说,“余森走上了岔路,但你身边还有许多人跟你一起走在正路上,你不孤单,在正路上坚持下去的人,都不孤单。”
“嗯。”
“睡吧,你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补觉,明早起来你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王’。”
晏阑没再说话,给了苏行一个有力的拥抱。
“晏阑你怎么好意思?!”第二天一早,乔晨捏着包子坐在桌前,“小苏昨天晚上配合你钓鱼,结果你让他睡沙发?到底谁是病人?”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苏行淡然地说:“晏队最近太累了,而且昨天睡觉的时候都快三点了,他今天还得上班,让他睡舒服些也好。反正我白天还可以补觉。”
乔晨郑重地说道:“苏行同志,咱俩得认真聊一聊,他这么欺负你你都不反抗,这是不对的。你现在这种行为,迷信地说是被下降头,科学的说是有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用现在时髦的说法就是被ua了。”
苏行笑了笑:“晏队没有欺负我,真的没有。”
“你说了不算。”乔晨说,“从今天开始一直到你完全恢复健康之前,晏阑不可以再留在医院过夜,同时你需要做一个心理评估。”
“乔晨你差不多得了!做什么心理评估!”
“你闭嘴!”乔晨抬手一指晏阑,“你欺负人还有理了?”
“我都说了无数次了,我没有欺负他!”
“今天早上我进病房的时候,你躺在床上,他坐在沙发上,这没错吧?他让我扶着他去厕所的时候,你睡得跟死猪一样,这是事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