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阑把车停到路边熄了火,说:“走吧,我车开不进去了。”
“终于也有陆地坦克做不到的事情了。”苏行调侃了一句,跟着晏阑下了车。
晏阑跟苏行并肩往胡同里走,他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小时候在这儿住过,现在想想,没准更早的时候我们就擦肩而过过。”
“乔副说你以前在这片长大的?”
“十六岁之前。”晏阑说,“我妈去世之后就搬走了,你知道贤成胡同5号吗?”
“你别告诉我那个三进带跨院的大宅子是你家的?!”
“嗯,祖宅。”
“……”苏行吞了下口水,“你那院子市值上亿了……你还说我?”
晏阑笑了笑:“那个不是我的,是我表弟的,上亿也跟我没关系。”
“那也是你家的。”
晏阑:“行了啊,你那个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咱俩这不是一个概念。”
苏行没再反驳,带着晏阑走到了那个十多年没有再涉足过的院子外面。他停住脚,唏嘘了一句:“跟以前一样……”
晏阑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一步去敲门。
李婉琴那特有的破锣嗓子在门里边响了起来:“敲敲敲!就知道敲!说了多少遍了!不带钥匙就别回家!”
苏行仿佛要给自己捏出一副耐心似的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人家王熙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是当家媳妇儿的做派和气场。而李婉琴这样的,活脱脱就是一个骂街的泼妇。
苏行在李婉琴开门前的一瞬间把晏阑拉到身后,下一秒晏阑刚才站的地方就被浇出一滩水迹。苏行双手环于胸前,自上而下地看着李婉琴,嘲讽道:“李婉琴,你这开门先泼水的毛病还真是多年都没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