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伸手摸了摸晏长清的额头。似乎也不烫手了啊?
赫连戎川抓住晏长清的右肩:“你可认得我是谁?”
晏长清不语,只伸手,轻柔地摸着赫连戎川因为紧张而略微扭曲的脸。
两双眼睛,就这样静静对视。
“对不起。”晏长清垂下黑眸。
他千算万算,到底还是连累了赫连戎川,让他为了自己再一次濒临绝境。他欠他,实在太多太多。
简单的一句回答,让赫连戎川悬着的心登时落了下去。他将晏长清揽入怀中,一时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只搂着他,充满愧疚地道:
“说什么呢,是我对不起你。都怪我,你病得那样厉害,我竟然看不出?你被秦川的刁民欺负,我却不在你身边?我……!”赫连戎川说到后来,语气竟颤地更厉害了。沙漠中一路奔波,马不停蹄回到东云,他全部心力全系在晏长清的身上,来不及考虑其他。直到现在他的神经才微微松下些,一种从未有过的后怕才如爬山虎般密密麻麻爬上他的心头。
好险。若是晏长清没能扛过秦川百姓的刁难,会怎样?若是沙漠里找不到他,又会怎样?还有焦尾蛇的酷刑……
赫连戎川紧紧抱住晏长清,胳膊越收越紧,感受着晏长清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用力之大,简直是想把晏长清勒如自己的血肉里,再无比珍惜地藏起来。
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后怕,这般庆幸。
晏长清破天荒地没有挣脱这个快把人勒窒息的熊抱,只乖乖让他这样抱着,半晌,甚是有些犹豫地抬起胳膊,小心翼翼地反抱住了赫连戎川的背。
赫连戎川一愣,心中千万种念头瞬间只化为一想。
值了。
真的,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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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晏长清在赫连戎川的别苑住下后,别苑里的大大小小一群侍卫奴才婢女,便天天如过了节一般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