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喊怀里还在发抖的人:“尤瑕。”

“嗯。”

“我们不是炮友。”

“我知道。”

尤瑕抱紧他,闭眼,呼吸埋在他湿润的脖颈,是河水的味道,还夹杂着腥咸热汗,仅仅是几秒钟,汗水几乎比河水味还浓烈,尤瑕知道,那是遆景的害怕和担心。

“嗯。”遆景:“我就是想告诉你。”

尤瑕:“好。”

我们不是炮友,我知道。

哪有人会为了打炮,命都不要的。

在这一刻,对方对自己意味什么,或许身体比他们还了解。

尤瑕忽然就松了口气,那考试后因为遆景糟糕成绩的郁结和看不到之后的茫然都被水泡成浮肿的小白点,在两人毫不犹豫扑向对方的时候,就已经被水花穿透浇灭,顺着河水流行远方。

两个擅自脱离队伍的人,下场惨淡,混成个野人回来了。

营地的人看到他俩,齐刷刷站起来,振安人呆呆的:“校帝?”

凌阳的傻着脸:“是校霸吗?”

尤瑕和遆景瞟着对方湿漉漉沾满泥土头发上还夹着草的样子,后知后觉感到几分尴尬。

遆景恶狠狠嗯了声,掩盖自己的狼狈,抓着尤瑕逃回帐篷。

他身后,留下一堆自以为吃了巨瓜的人惊在原地,盘腿坐回垫子上时,狼人杀都没议论校帝校霸绯闻轶事更烧脑。

“这两人,打架了吧?”一女生猜测:“我看校霸走路似乎都一瘸一拐的。”

“我看也像!”另外一男生附和,“还传闻什么校帝校霸在谈恋爱,狗屁,我用我多年恋爱经验来说,这两人绝逼刚打了一场架。”

“我看着怎么不像。”又有男生摸着下巴:“校帝脖子上的红印看见没,怎么那么像吻痕啊。”

“吻痕?!你咋这么敢说呢?我还说那是校霸舔出来的,可能吗?!”最先说话的女生一脸你真敢异想天开,“大伙,就这人,刚才还敢说我是狼人,我看他才是搅局的,一会大家都把他票出去!”

“张婉颖!一码是一码你别胡来啊!”

“……”

外面吵吵闹,帐篷里先打了点水擦脸后换衣服到一半又埋回被子里热吻起来的两人,抱着对方躺在私密的小空间里,才觉得劫后余生的那股劲彻底得到了平息。

遆景从尤瑕身上下来后,趴在旁边,玩着他耳朵,“我脖子边很红吗?”

尤瑕睨了眼,“还好。”

“还好什么意思?”

“还好就是,瑕哥还能咬的更深,让他们彻底断了问题。”

遆景老神在在点头:“那你下次试试。”

安静了一会,谁也没说话,帐篷外风声树叶声,笑声闹声,而耳边还有对方轻喘的呼吸声,尤瑕忽然觉得幸福。

这是多么陌生的东西,但是就在这一瞬间,他清晰的感受得到。

过往寻寻觅觅,孑然一身的茕茕孑立,都在这一刻,因落在他身上的那道欢喜又疲倦的目光和因他慢慢放缓的呼吸而融化,孤独的轮廓渐渐没了影子。

是什么时候,遆景已经这样影响他。

“景哥。”尤瑕轻声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