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瑕:“……”

讲台上老汪听的脑袋里一根筋直抽抽,只觉头顶那为数不多的头发丝儿又要为遆景损失几根了,愤而拍桌子,“遆景!你还敢说!没笔你不能借笔啊,卷纸大片大片空着算怎么回事,连名字都不写,要不是监考老师查了一圈,全班就你一个人没写名字,就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拉低全班的平均分!”

遆景笑:“老师,我就是为了不拉低全班平均分,才不写名字的啊。少了我,咱班名次不就上去了。”

镰刀拍手:“老大,没毛病。”

老汪脸一黑:“给你写名字反倒是错了?”

“不,是我错。”遆景态度诚恳,“老师,下次我一定借笔把名字写上。”

老汪:“……”

尤瑕接过镰刀捡起的文具盒,检查了一下,顺手拿三根给遆景,“我不是考前给你笔了。”

“没水了啊。”遆景说。

尤瑕蹙眉:“两根都没了?”

遆景:“嗯,闲着无聊画那个啤酒肚监考老师,画一半没水了。操,就给他那个大肚子涂抹上个色就费了我一根笔,好家伙,这肚子平常洗起来沐浴露和水都挺费的吧。”

尤瑕:“……”

所以也不借笔,连卷纸名都没写就交了是吧。

尤瑕抿唇。

遆景满不在乎,“你不会也生气了吧,欸,不要在意这种小事,你要想我写名字,下次我写一卷纸的。”

尤瑕摇头,“没必要。”

遆景没学习的打算,让他胡答卷纸也没意思,尤瑕按住他吊儿郎当倚靠着他乱晃的腿。

老汪憋了一肚子话,无奈遆景一副我错了下次绝对改但浑身又散发着油盐不进你说的我难道会听的气息,让他成功选择闭嘴。

“遆景,上来拿你成绩单。”老汪说。

教了他三年,遆景什么学习态度,他也是一清二楚,就没想过再拯救拯救,就这样了,不惹事或是故意拉低全班成绩,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汪一句话,全班惊呼。

“啊?!老班!这次怎么倒着领成绩单了!”

“汪哥啊!你能不能给人个预告啊,厚葬自己也是要做足准备的!”

“啊啊啊啊谁他妈来救救我啊我的耳朵我聋了我什么都听不见!”

全班沸腾,清汤都能炸锅。

唯独遆景这里,油锅跟清汤泾渭分明的一条线,懒懒散散,神情恹恹,起身拿了单子看也不看就放过去了,中途被尤瑕截住。

遆景:“看什么?”

尤瑕看到卷纸后面几科目连着的零,顿了顿,没说什么。

遆景似乎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扯了卷纸就塞回桌肚。

“操!我好怕啊!不是我不是我,信女愿吃素一周养锦鲤三条打榜女神一周啊!!!”

老汪:“牛贝贝。”

“靠!老娘回去就胡吃海喝杀光锦鲤取关所有好运博主,屁用不顶。”牛贝贝骂咧咧上去领成绩单。

全班哄乱气息中又飘着几分低迷,一片片的低头祈祷者,还有胸前画十字架的,教室在一瞬间成了佛教道教基督教杂烩聚集地,尤瑕在疑惑诸多大神能不能抽出时间在同一时间拨冗前来的时候,看到几个桌肚里的明星海报和旁边供奉的香蕉苹果,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