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把纯黑布伞,视线往下,只见对方身披黑色斗篷,然后他没有握住伞柄的那只手,缓缓将盖在发间的帽子摘下。
于是星霜终于看清来者的面目。
她面无表情地与对方对视,“你来干什么?”
汴清予似乎是轻轻叹一口气,“我来见一见喻孑然。”
星霜蹙眉,冷声道:“他已经走了。还请白公子赶快离去吧。”
汴清予却站在原地,“那我也应当给他烧些祭奠的纸钱。”
闻言,星霜冷漠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嘲意,“白公子真是爱瞎操心。不麻烦白公子了,我是楼主的人,肯定不会亏待楼主,光我烧的纸钱,就够楼主用上好久了,白公子如今一派掌门,日理万机,我怎么还敢让白公子屈尊降贵来给一个你们眼中的罪人烧纸钱?”
汴清予却还是没有动作,夜色过浓,掩去了他双眸之中大部分的神色,于是星霜只能看到他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反倒往前走了一步。
压抑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星霜猛地抽出腰间悬挂的佩剑,直直刺向汴清予,剑光凌厉,杀机毕现——
可惜两人实力悬殊,见汴清予轻而易举地避开,星霜无力颓败地垂下剑尖,这是她预料之中的结果,但是她不加掩饰地,恶狠狠地,不甘地瞪着汴清予。
“对不起,星霜。我是偷偷从天枢派溜出来的,我还要赶在明日日出之前回天枢派,如果我受了重伤,很快整个北圻宗都会知道,到时候事情会变得很难办,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