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你不管,让你遭那份罪,一样有隐患。谁能肯定你一定熬得过去?”
“可是……”
“什么可是?杜玉章,你自己扪心自问——若生病的是我,需要用你的血来入药。你给了,或许有隐患;你不给,我却要生不如死,甚至会熬不过去……你我换了立场,这血,你给还是不给?”
“……”
杜玉章顿了片刻。然后他脸一沉,斩钉截铁道,
“这明摆着就是圈套,我当然不给!”
“说谎。”
“……”
“若是你能看着朕痛苦不堪,却不放血救人——你当初,也该能等侍卫将木清赶走,却不会自己冒险杀人了。”
“谁说我是冒险?若陛下晚些进来,我那一刀早就要了木清性命了!”
杜玉章说起来,是恨得牙痒,
“杀了他,也就没有这么多后患!妖言惑众,偏你还听他的!真是要气死我了!归根结底,还是陛下你不好——那一天,你进来的太早了!”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
李广宁苦笑一声。他脸还疼着呢。结果兴师问罪不成,连撒娇服软也不行。自己给了那么大的台阶,杜玉章不但不肯下,还一脚将台阶踹翻了。
这人,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一边想,李广宁一边打量杜玉章的脸——脸色可比刚才好看多了。也不那么生气了。估计是他也明白,易地而处,他大概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而且……自己挨了那一下掌掴,恐怕他心里也挺不好过的。愧疚又心疼,就不好意思咬着放血这件事不放了吧。
不知为何,李广宁心里突然生了个怪怪的念头——看来方才那一下,也没白挨?要不,另一边也让他打一下试试?
“不生气了?”
“生气当然还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