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先生背后那个宁字……陛下,之前您对老朽吐露过,对杜大人执念极深,甚至还曾有过种种过激行为,酿成他如今的病症。那老朽想,除了自己的名字,恐怕您也难以容忍,杜大人身后带有旁人的印记吧?
若当真如此……只怕这一块皮肉早就被剜掉了。”
“放肆!”
李广宁突然抬头,两眼布满血丝,
“朕不会!朕不会这样对玉章!那是朕的玉章!就算他身后有别人的印记……”
怒吼戛然而止,李广宁骤然睁大双眼,脸色瞬间惨白。
——他不会?
——他真的不会吗?
——如果他不会,杜玉章是怎么在东湖船上遭受了一番非人磋磨,几乎送了命?又是怎么被送进了天牢,判了当众斩首的刑罚……而且几乎真的死在刑场上?如果不是他被带走……那乱葬岗,那些野狗,那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这一切的起因,不就是一个腰间的齿痕吗?
他不会吗?他真的不会吗?若当年的他看到杜玉章身上多了旁人名字,别说是剜去一块肉!更丧心病狂的事,他难道做不出?
这一瞬仿佛惊雷一闪,照亮了李广宁心底最深处的残忍与虚伪。口口声声的爱意与悔恨,与他曾经做下的事情相比,多么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