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我拜堂成亲的不是哪家的姑娘。他也同我一样,是名男子。”
“什么?男子?你要同一个男的成亲?这,这这……”
朱家族长满眼的不可置信在裴敏知坚定的目光下逐渐变了味道,沿着脸上纵横交错的纹路暴涨出怒意,方才慈眉善目的模样转瞬间荡然无存。他豁然站起身来,气愤之余两只干瘪的手掌将桌面拍得啪啪作响。
“这成何体统?!简直是离经叛道,有忝祖德!混账!简直是混账!”
桌上的茶杯被震翻了,陈念安刚刚沏好的滚烫茶水迅速在桌面上蔓延开凌乱的痕迹。覆水难收,屋里温馨的气氛显然已经化作了泡影。
“族长爷爷!”
陈念安试图替裴敏知承受老人家的怒火,结果一把被裴敏知拽到了自己身后。
于是陈念安一言不发地同先生一起跪坐下来,盯着先生的背,肌肉的紧绷令那里看起来格外显瘦单薄。
“族长,对不起!可是这件事,我不是来征求您的许可的!我是来拜托您的,既是拜托也是恳求,恳求您为我们做个见证!”
“我做不出来这种荒唐事!出去,你给我出去!”
说完,抄起一根充当拐杖的木棍,不由分说地将他们二人往屋外面赶。
巨大的关门声振落了房檐下经年累月的尘土,被关在门外的裴敏知和陈念安被扑了满身满脸的灰。
裴敏知身形狼狈,气度却不卑不亢,他站在屋檐底下,对门内的老人家深深鞠了一躬。
“族长,他姓冯名春,是一名悬壶济世的行脚郎中。他是我此生的羁绊,深入骨血,无法割舍,他也将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