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严峻,极力躲闪,用疲软的手臂不住地推搡他,急得呼吸都紊乱了。
裴敏知觉得不对,停下动作,小心询问。
“怎么了,小春儿?”
“公子,万万不可!当心把瘟疫过给你!”
裴敏知读懂了他的意思,微微拧起的眉头竟一下舒展了。这么些时日以来,裴敏知心中一直惴惴难安。没见到小春时,只怕自己来不及,生怕他遭遇什么不测。见到小春时,又怕自己抓不住,治不好这人身上的疫病。
如今得知自己也有可能染病,心下却觉得松快了许多。染就染了,治不好横竖不过一死,如果他们俩能死到一处,岂不值得那一句此生无憾 。
看着冯春脸上如临大敌般紧张严肃,又残余几分嗔怪羞涩的神情,裴敏知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怕什么,反正刚才亲都已经亲了……”
“公子,这非同儿戏!”
冯春依旧愤愤,他指了指桌上空了的药碗,又指了指裴敏知,意思是让他赶紧喝药。
“不怕,若是当真染上了,我还能跟你做个伴儿……”
冯春急得伸手堵住了裴敏知的嘴。
因发热而滚烫的掌心,熨帖着他柔软的唇,一时什么都说不出了。
“公子,我不要你出事,你答应好的,要带我回家。”
冯春格外坚持,一反从前对裴敏知言听计从的模样。此时捂着他的嘴不愿松开,腾不出手手来比划,就用唇语一字一顿地诉说,喘息声越来越短促了。
“公子,去喝药!”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