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均大手一挥,亮出自己的官印。
时近夏日,孩子们在暖洋洋的学堂里打瞌睡。沈育背手走过书案间,竹简挨个敲过啄木鸟脑袋,哎哟声连片起。
小孩儿摸着头抱怨:“先生!这不公平,小珩哥哥为什么可以睡觉?”
沈育正色道:“背下帝王制就可以散学回去睡觉了。你们小珩哥哥过目不忘,早就背下来了,不信,可以让他背给你们听。”
梁珩托腮眯眼意识正恍惚,听得沈育叫他,半睁开眼道:“帝王制,我早就忘了。”
“背不下来要挨打!”孩子们起哄。
沈育微微一笑,屈指在梁珩脑门上敲了一记。
散学后,沈育到梁珩身边坐下。
“夏天了。”
“是啊。”
“我们回汝阳一趟。”
梁珩看着他:“回去做什么?”
沈育道:“去一趟广济寺,祭拜我父母师兄们,过不久是祭日。”
梁珩默默握住他的手。
广济寺香火较之从前更兴旺了。外教传入江南,渊源久远,但论起受到百姓普遍信奉,也不过是阉党专权后开始的事。沈育在寺里给沈父沈母供了莲灯,有一间单独的静室。两人各自一张蒲团,分别磕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