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去?”一人问。
天边一声穿云哨响。为首者循声望去,见是来时的方向,又见水下绽放一朵血花,晕成一面红镜,于是道:“左侯有召,放他一马。”
几人召回官兵,原路返去。
红镜越扩越大,几乎蔓延水岸,苍白的日轮倒映在血泊中。
画舫在沱水岸边的集镇停靠,金乌西坠,薄云惨淡,疾风鸣条,是晚来天欲雨。客人散尽,码头空旷不见影,雨如瓢泼纷扬而下,画舫主事撑了伞,预备趁雨进镇里寻个稳当的客店,谁也不会想在水浪里睡觉。
雨幕中一切事物都模糊了轮廓,黢黑的暗影里似乎有一个人形,水汽掺进了血腥味。
主事的鸡皮疙瘩瞬时就冒起,以为白日那群凶神恶煞又杀回来了。
“谁?!”
“你是船家?”影子嗓音喑哑。
“船不是我的,我就一做工!”
“客人呢?”
“靠岸就走啦,谁还留在船上过夜么?”
“全都走了?你有没有见过……独自一人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