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礼听他絮絮叨叨整整两个小时,听得头痛欲裂像是被念了紧箍咒的猴子,发自十二分真心说:“叔叔,我想学习。”
奚野和他爸走得不是一个路子,他总是操着那种三分漫不经心,三分阴阳怪气,三分吊儿郎当,和一分极端欠揍的语气,说着类似于“学长,如果你死了,我就在你的坟头自刎。”这种话。
季言礼:“好。”
奚野翻了个白眼,憋了半天,又说:“如果你觉得自刎不够带劲儿,我还可以在你的坟头蹦迪。”
季言礼瞥了他一眼,翻了一页高考必刷题,随手杠掉两题的题号,点评道:“蹦迪比自刎好。”
奚野“咚”的一拳砸在桌上,砸得他实心的红木桌子猛颤一下,季言礼笔尖抬高了一点,又自顾自地继续往下写。
他垂着细软的睫毛,淡声问:“桌子惹你了?又跟它过不去干什么?”
奚野:“你管我?”
季言礼慢悠悠道:“生气就做题,做题陶冶情操,你就不生气了。”
奚野暴躁地揪着头发,恶狠狠道:“我在你的坟头烧书,在火光中蹦迪,然后在高潮中拔剑自刎,顺便一条龙直接火化。”
季言礼抬眼,微笑着注视着他:“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因为我不会死的。”
这种智商欠费的对话夹杂着奚野间歇性自暴自弃,裹挟着两人到了五月初,夏季的热浪一浪更比一浪高,灼热的蝉鸣在夜里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