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礼赌赢了,可他心里却更难过了,他垂着眼睛,他看到奚野没穿鞋,跳起来赤脚踩在了玻璃碎片上。
就算是A也是肉做的,他的脚掌被锋利的玻璃片划破,沁出了殷红的血。
“说话啊!”奚野咆哮道。
季言礼被领子勒得喘不过气来,只有脚尖虚点着地,他艰难地握住奚野的手背,感到他手背凸起而坚硬的指节,生理泪水逐渐盈满眼眶,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季言礼抿着唇挣扎了一下,沙哑道:“奚野……你坐下好不好?”
奚野猛地松开手,季言礼扶着膝盖咳嗽起来,指尖摸过脖颈,感到勒出的一圈红印。
奚野赤着脚往客厅走,脚底的碎玻璃越走扎得越深,走一步就是一个血脚印,他却仿佛感觉不到。
季言礼心疼得要命,看着他的背影:“你去哪儿?你不疼么?哎,奚野,你处理一下伤口行不行?你要是生气就对我生气,别跟自己过不去,算我求你了……”
“季言礼!你能不能放过我!!”奚野猛地转身吼道,这次是他的眼里全是泪,他宣泄地、崩溃地、歇斯底里地大吼,“我是真的讨厌你!是真的讨厌你了!!!”
季言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他吼得眼泪掉了下来。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直到奚野抓起旁边的花瓶朝他丢了过来,穿过半个客厅,呼啸而过,“咣”的一声砸在他脚边,浅蓝色的瓷片四溅!!
奚野吼道:“你走行不行?!”
又是飞过来的玻璃杯,清脆地炸开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