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才是正常的好么,不是每个人都属蝙蝠,也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似的像个全方位奥运健儿。”季言礼气短。
天上云雾遮了明月,周围更加黑了,他只能影影绰绰分辨出奚野的轮廓,感觉到他在自己身边,连奚野的脸都看不清,却还能感到他在笑!
奚野声音懒散含笑:“可我看你看得很清楚,跟在发光似的。”
季言礼:“我身体里不含荧光物质。”
“真的,白色的微光,像雾一样漂亮。”奚野信誓旦旦,眼疾手快把他又搀了起来。
“……这根本不科学……”季言礼到底是累了,撑着奚野的小臂休息。
Omega轻微的喘气声在夜里格外清晰,薄汗沁在白皙的额头上,又被高处的冷风倏地吹走。
奚野脱下大衣笼在他身上,挨个扣好扣子,竖起领子挡风,低声道:“可是,没道理的事情也是会发生的。它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存在即合理……学长,你会认命吗?”
寒风肆意在夜晚的荒山上呼啸,山林莽莽,树影幢幢,枯枝败叶摇摆不定,晃动不休的影子仿佛万千鬼影般萧索阴冷。
季言礼爬得苦不堪言,冻得鼻头都红了,脸都失去了知觉,冷风从鼻腔灌进去,仿佛五脏六腑都结了冰,忍不住怀疑他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他真是脑子进水了才担心奚野会滚下山去,现在看来奚野就用了个骗小孩的激将法,他就傻乎乎的上当了,就算真的有人滚下山,那也是他自己。
明天社会新闻头条就是季言礼惨死山脚,报警人则是那个幸存的奚野,他甚至已经构思出了照片该如何构图。
可他爬着爬着,莫名爬出了一点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