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地方了。”明棋在外头开口提醒。
一双纤细玉手才轻轻搭了出来。
嵌了绿松石的金鋜在太阳底下光彩夺目,那是定亲当日,钟毓送来的信约。
收在妆奁里一直没拿出来,今早出门,特意叫明棋找出来的。
大小适中,映着她指甲上的浅浅得凤仙花色,相得益彰。
“主子,您这边走。”刘福必恭必敬的为其引路。
他是常跟在钟毓身边的奴才,在各个衙门口跑东跑西,官厅上的人,大略也都认识。
底下的差官就是不知这位小姐的身份,一瞧见他,便也明白是钟家二爷的体面。
自然是越发的恭敬起来。
下了台阶,铁链子从牢门搭下,发出哐啷的声响。
牢房低于地面,天光自小窗打进,拿墩布搪出来的实心儿泥路明晃晃的发亮。
差官殷勤地抱了一怀稻草,零零散散铺了一路:“您仔细着点儿,当心脚下打滑。”
常言道,县官不如现管。
这位是小秦寺丞亲自过来打地招呼,又有钟二爷的人在跟前伺候。
衙门口进不来楞头鹅,这位小姐的身份,就是拿脚趾头猜,也能想到是谁。
除了宋国公府的那位六小姐,再不能有旁个。
才风风火火跟卫国公府闹了一场,流言蜚语传遍大街小巷,任她是个金枝玉叶,也未必能够日子好过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