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哪能啊,最近日子苦巴巴的。”包子招来等在酒吧门口的几个代驾,声音从身后传来:“都是这祖宗,也不知道是又犯什么病,招呼我们一群人给他传授经验。大家都是母胎solo,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其实也就是讲讲荤段子——咳咳,少儿不宜,你就别问了,鬼知道他搞什么名堂,还要喝酒壮胆……哎,你们不坐车走吗?!”
“不用,我带他先走了。”
池先声拖着戚野的手臂,脚步一转,马路对面就是公交站牌,四站地,大晚上出门的人少,尤其今天还是清明鬼节,用不了半小时就能到家。
可是他想错了,直到公交车到来,车厢内人不多,座位却所剩无几。以防意外发生,他掺着戚野,俨然如一对亲人,更年期爸爸,和谨守孝道的儿子,他们先后上了车。
池先声没有把握,现在去叫醒意识正混沌不清的戚野,会发生什么事,他刷了两次卡,视线一错不错地看着戚野,一直走到后车厢,把戚野往仅剩下的唯一一个空座上一按,他拉住吊环,站在身侧,思考人生。
不到两秒。
“我不坐。”戚野说着,就要站起身,“只有最后一个了,给来。”
池先声一脸给我老老实实待着的表情,奉劝:“你喝了酒。”
“我是一个遵守交通礼仪的文明好市民。”戚野表情严肃,“我不能自私地坐在座位上,看你一个孩子站在那里,受苦受累……”
“谢谢好意。”池先声很想把墩布糊在他脸上,“你口中的孩子一点都不觉累。”
“那是他害羞了,不好意思说。”戚野理直气壮,无形中不知脑补了多少剧情,“你坐。”
“你坐。”池先声沉下了声,接受戚野的死亡凝视。
半晌,他转而想起,不能跟喝醉酒的人讲道理,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软下态度,“等到了站,有人下车,再空出座位了,我就坐过去——”
“不行,离的太远。”戚野开口打断,眼底黑沉沉的,格外固执。
池先声无语,一个车厢能有多远?本来就是哄戚野才说的话,下站有没有空位还不确定。再者,醉酒的人,一般不都是很想睡觉吗,戚野上次也是睡了一路,为什么现在会这么精神!
非常精神的戚野坐在座位上斜着身体,一把抱住池先声的腰,用劲儿往下压,嘴角微微翘起,露出怎么看都很欠打的坏笑。
还没反映过来,池先声就坐到了戚野的腿上,慌乱间,稳住身形,手贴在上面,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传来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