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波流转那一瞥,像是往他心间丢了一枚石子,激荡起圈圈涟漪,他欢喜极了。
若不是昏君听信国师谗言,说什么公主命格奇特,一旦出嫁,有碍国运,她早就嫁给了他,何至于大好姻缘生生被斩断。那该死的国师若真有本事,怎没早早算出宋国覆灭的命数?怎么算出昏君命丧火场的结局?可见都是些无稽之言!
一想到末帝的昏聩和国师的胡言乱语,傅容景恨不得将那俩人的尸身拖出来,日夜鞭打,挫骨扬灰——永乐公主本该是他的妻。
再想到她方才的冷淡,还有桂月转达的那些话,她是在怨他么?还是对他失望极了?傅容景脑仁突突的发疼,只觉胸有垒块而不得纾解般沉闷。
眼见着陆续有宫人往这边走来,他才稍整衣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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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心亭,接天莲叶盛开,微风轻拂,送来淡雅的荷花清香。
亭子中央,两人相对而坐,各执棋子对弈。
“还算她拎得清,知道与外臣保持距离。”
霍致峥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手执一枚黑棋,缓缓落在棋盘上,“只是没想到这傅容景还是个痴情种。”
对面的男子是位身穿白衣的中年文士,头戴幞头,长眉长须,落下白子后,笑道,“这傅容景是个难得的人才,在礼部任职的这段时日表现优异,若好好培养,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我大燕的股肱之臣。陛下,那宋清盈不过一小小女子,不若就将她赐给傅容景?一个女子换来一位栋梁之才,这买卖可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