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粤给他递了杯温水,道:你之前失忆了很久?
骁韩云看着他,眼神清冷。
骁粤回视着:方才大夫在为你检查时,发现你除了患有附骨之疽和毒血症,右侧太阳穴斜下方半寸的位置,被钉入了刺颅针,左侧也有同样的针眼,大夫说这个位置刺入金针会致人失忆。
原来如此,骁韩云提了一下嘴角,左侧刺颅针是最近我自己拔出来的。
自己
骁粤不懂什么刺颅针的奥秘,但光是看方才三位大夫的表情,便知道此法凶险的程度。
大脑是人体最为复杂的结构,稍有偏差都能使人立刻丧命,能自己设法下狠手取针,骁粤佩服他的胆识,也佩服他命大。
骁粤垂了垂眼,轻声道:既然恢复了记忆,为何不回南粤,或回皋戌?
骁韩云道:腐朽之身,又能去哪儿。
骁粤多此一问了,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根本撑不住任何的颠沛了,连呼吸也不过是耗命。
骁粤尽量宽慰他:不会的,这城中大夫眼界学识有限,等与南粤神通侯的大军汇合,军医一定能治好你。
骁韩云闻言轻叹,话峰一转,郡主在朝中可好?
骁粤很想安慰他,但这非小事,他摇了摇头:那日杜鹃坳一战,我被错认成你,去诏狱住了几天,郡主被许给了信王祁宸,祁宸后来看上了我的驭兵之术,褚玉他知道我的身份,但她愿意配合我
在接下来的半盏茶时间里,骁粤向骁韩云挑精捡髓地讲述了一遍这段时间南粤发生的事。
当然,和祁宸之间的许多细枝末节被他本能地掩盖了,但其实骁韩云看的出来,每每提到祁宸二字,骁粤神色间的恍惚与波动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
但骁韩云并未戳破,只是悉知明了地点头:那你为何会在霖安。
他这么一问,骁粤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骁将军,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骁韩云淡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