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韩云只得自作主张将他藏在了自己院落的小柴房里。
为了防止叔父突击检查,柴房并未做过多的改造,只是打扫干净后添置了床铺和桌椅,给祁亭诊治的大夫,也是骁韩云悄悄从外边请来的。
骁韩云的眼睛因延误了治疗,久久都未能复原,素日里总是白绫遮目,日子也比从前清闲了许多。
那日,他在家仆的搀扶下走进了柴房,坐在窗桌旁饮茶,窗外是一小片澄澈的莲塘,荷花开得正盛,蜻蜓立于荷尖,碧柳垂影,蝉鸣栖栖。
一阵风从屋外吹了进来,洒在骁韩云的发间,他道:听家仆说,这扇窗破了个洞,现在可有补上?
祁亭看了一眼窗户纸上的大洞,盛夏的阳光洒在他雪白的衣衫上,也洒进了他湛蓝的眼眸里,片刻后,他道:补上了。
骁韩云轻轻一笑:那便好,近日蚊虫更多了,我还担心你睡不好。
祁亭又道:我晚上熏着香,补不补也不碍事,破了洞也好纳凉。
你又胡说了。骁韩云的手被另一双手轻柔地掰开,塞进了一个温热的茶杯,阿亭,若是府里的下人待你不好一定要告知我,不要凡事都忍着,你总是这样我很担心。
祁亭放下茶杯,道:真的没有,这段日子我过得很开心。
骁韩云将信将疑:当真?
祁亭闷声一笑:你不信我?
骁韩云急忙摇头:你的声音总让人觉得平静,我都听不出你是不是在唬我。
茶香满窗,风拂动着骁韩云额前的碎发,阳光由一侧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祁亭看得有些入神:光听声音还不够,你还要看看我的脸,我的表情和眼神会不一样。
骁韩云细细地抿了口茶:我也想看看你,只是我这眼睛
他的眼睛中毒已深,宫里的御医也只能尽力而为,骁韩云本身已经没有抱太大期望了。
祁亭:想知道我长什么样?
骁韩云点头: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