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窗帘没有拉,所以他能够很清楚地看见其他公寓楼一个个小窗户透出的暖黄色灯光,如果禅院甚尔想做到的话,天与咒缚带来的视力甚至能让他捕捉到那一间间公寓里边的场景,这个想法让他莫名感觉有些羞耻和兴奋,可能被窥探到和真人的亲密接触的场景的念头一闪而过,他有些不耐烦地伸手抵住了真人贴在自己身体上的侧脸,却没有做进一步动作,只有些闷闷地提醒他:“......窗帘没有拉。”
这样有些别扭的反应可爱过了头,真人低低地笑了起来,声带的震动通过两人紧贴的皮肤传递开去。
“你真是难缠!”禅院甚尔报复性地揉乱了真人顺滑的灰色长发,但凌乱了的发丝反而让他本来就因为状态的变化而高度敏感的肚腹痒的难受,却又因为刚刚答应了真人而到底选择了纵容,只闷闷地催促他快些。
他的体温本就因为天与咒缚的带来的新陈代谢速度而比寻常人要高,现下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更是有了灼热的意味,何况真人的体温偏低,温度差带来的刺激又随着有些暧昧的距离转换成了其他的刺激。
“怎么了,甚尔要反悔吗?”真人不依不饶地故意作弄道,他稍稍起身,
拉开点距离,扎成辫子之后有些凌乱的发尾恰好扫过甚尔的腰腹,有些扎人的同时引起一阵细微的颤动,“好过分呐,小孩子才说话不算数,甚尔是小孩子吗?”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禅院甚尔可以清楚地想象到真人声带颤抖的频率,就好像刚刚真人贴着自己腰腹的时候一样的频率,这让甚尔的体温又升高了一些,好在他的面皮不算薄,不然就该在变得热烫的同时发红了,那就太过令人羞赧了。
“是又怎么样,你好烦!”甚尔不耐烦地说,旋即抽走了刚刚仍旧贴着真人面颊的手,转身要去捣腾放像机了。
“那就是呗,小孩子才是最快乐的,甚尔现在想做大人就做大人,想做小孩子就做小孩子好了,才不用为了惠限制自己太多。”真人说话的时候还是平时那种带点调笑的语气,但甚尔却已经停下了手,他知道真人说这话是认真的在提醒自己。
“有需要注意的事项我都会照顾到的哦,甚尔。”真人这样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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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子最近的生活状况堪忧,她从没想到过自己只是很中规中矩地完成收割生命的业务就会遇上那样歹毒的手段,而且......就此沦落食物链底端。
头顶的清凉无时无刻不提醒她自己的遭遇,而社恐的毛病也因为无法用头发遮挡住脸而愈演愈烈。
尤其是...贞子面色阴沉地把弹到头顶的球放到一边,旋即陀艮就再次把球击飞,篮球落到地面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显得分外瘆人。
“卟卟卟!卟卟——”红色的有着接近章鱼外表的小海鲜后知后觉地蹦到了贞子面前,圆滚滚的眼睛里边满是歉意,见贞子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又伸长触手轻轻拍了拍贞子的手臂,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水渍。
贞子的脸色变得更阴沉了,但单纯的陀艮显然对此浑然不觉,又盘着他的篮球满屋子玩去了。
如果换成半年多以前,贞子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她现在的境地的,每天的勤杂工日常使得她的脸色比从前泡在井水里边的时候还要苍白,没得尊严的包身工生活让咒灵憔悴。
“贞子,我发给你的育婴ppt合集学得怎么样了?”真人翘腿坐在摇椅里边,被取名为禅院惠的孩
子的生日是今年的冬至,当然,他现在还没有真正降生,这个时间点只不过是真人莫名其妙的仪式感作祟而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