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言外之意是,愿不愿意和大福子成亲。
还记得黄梅低下头,沉默了良久,苦笑:他已经拒绝了臣三次。不论是他还是臣,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今日是叱咤风云的指挥使,明日怕就是阶下囚了,何必拖累下一代,这样也挺好。
我紧着问了句:黄大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担心陛下……
黄梅莞尔:这世道本就容不下女人,臣万幸,得陛下重用殊宠,天恩永世不敢忘,不论将来会不会遭灭顶之灾,只要睁着眼,惟忠诚二字耳。
此话落地,黄梅给我行了一礼,说得赶紧将内狱中小张氏的供词上报给陛下,不能陪娘娘闲话家常,这便告辞了。
黄梅策马走后,我望着她英姿飒爽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
槐花清甜,晌午的阳光从树叶缝隙照射下来,在地上印出点点光斑。
我觉得,大福子其实心里是有黄梅的,而黄梅也清楚地知道这点。
正如黄梅所说,走上了这条路,就得有今日笑、明日死的决心和准备,旁的不说,这回大福子同睦儿一齐去洛阳,定碰到了赵童明,很明显,李昭是默许赵家儿郎近到睦儿身边的。
当年赵氏案是谁办的?大福子和梅濂。
正因为在乎对方,所以不敢连累她。
……
回宫后,我赶紧让婢女们过来伺候我沐浴更衣,换上了厚重的华服,梳髻戴冠、化妆描眉,前前后后忙了近一个时辰,这才装扮妥当,匆匆坐了步辇,赶往“晓春园”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