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齐王呼吸忽然粗重起来,额上的青筋顿时冒出,浑身微微抽搐,并且剧烈地咳嗽,咚地一声侧身倒地,样子十分骇人。
“先忍忍,等朕说完了再犯病。”
李昭并未理会,冷笑了声。
他从案桌上端起那杯冷了的茶,喝了口,淡漠道:“蔡居,拟旨。齐王李璋私养沙门,暗中窥伺朕,意图不轨,又屡屡发出不满抱怨之言,妄议储君之事,不睦兄弟,不敬君父,今削其封号,由亲王降为郡王,改封为临川郡王,命其携带家小,前往封地平凉,非诏不得返京!”
这旨意一下,我也惊着了。
此时我紧张得口干舌燥,忙往里看去。
齐王,不,这会儿应该是临川王了,他脸上毫无血色,软软地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高大的君父,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眼里满含悲痛和怨恨,可一个字都不敢说,忽然喉咙滚动,竟生生吐了口血。
这回,他没再卖惨,唇角微微上牵,似苦笑了声,摇摇晃晃地跪好,磕了个头,颤声道:
“臣领旨,谢恩。”
说罢这话,李璋抹去唇边的残血,跌跌撞撞地站起,头低下,哽咽道:“臣这就回家,收拾细软,不日便离开长安。”
“倒也不急。”
李昭双臂环抱住,冷声道:“等老五回来后,你再离开也不迟。平凉是个好地方,地处江州和利州交接之地,离长安也近,富饶繁华,朕知道你家中人口多,开销大,到时候会以亲王的俸禄待你,也会多派卫军护着你。”
听到此,我面带微笑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