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栎回头看他。他拖着她的手臂往旁边的树下走,夜色中的侧脸冷峻异常。
“秦枳怎么回事?”
时栎甩开他的手,站稳:“一个小时前,坠楼。”
他眼底的神色凝了凝:“你是特意来找她的?”
“是。”
“昨天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说什么了?”他盯着她的脸,带着压迫性地重复了一遍。
时栎压着心里的烦躁,耐着性子机械道:“我劝她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她——”
“你劝了两个小时?”周觐川嘲讽出声。
时栎别开脸,无言以对。
他又问:“你今天来找她干什么?”
时栎脸色默了下来,半晌之后,冷静反问:“周警官,我是嫌疑人吗?”
周觐川沉着脸往前一步推着她抵到树上。她肩胛骨毫无防备撞上去,痛得她皱起了眉。
她肩膀被压着动不了,被迫抬起脸看着身前近在咫尺的人。
两个人离得很近,她隐约闻到他身上的清冽味道,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就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她突然有一瞬恍惚,望着眼前人阴沉克制到极限的神色,以为他今天一定会要逼问出个结果,不想隔了片刻,他意外松开了她。
时栎贴在树上默默松了口气,下一秒钟却再次因为他的话而僵硬。
“能不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了?”
-
时栎万万没想到这个晚上她会再次踏进这栋别墅。
她被领进书房里。说是书房,但有钱人的生活舒服得过分,这一间书房比寻常市中心大平层的客厅还要宽敞太多。
她要见的人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背影峻阔挺直,大部分时间是在听对面的人说话,偶尔简短应上两句,最终淡淡决策一句:“就明天下午吧。”
时栎抬眼,意外跟他在玻璃窗上对上视线。
两双眼睛都意味不明,谁也没窥进谁的眼里去。
封岭过了电话,转回身,上下瞟她一眼,目光在她冻得微微泛红的腿上稍微停留,轻轻拧眉:“你不冷吗?”
时栎不是来跟他寒暄闲聊的:“秦枳的事是你做的?”
他抬眼,表情淡然,毫无漏洞:“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