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样子是被吓到了,哭丧着脸,问臧白:“他们说这房子抵给他们了,让我赶紧搬走,不然就还钱。可是我没有抵押给他们呀,这是哪里来的强盗啊。”
“肯定是被臧宁蓉抵押给他们了。”
“宁蓉抵押的?她都没和我说呀。”
臧白心里烦躁,语气有些冲:“她和你说什么说,说她要把你赶出去,恨不得让你街上讨饭去?”
臧白这一提高声音,白玉珍就住了嘴,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下了头。臧白又觉得自己发火发错了地方,老太太已经受够惊吓了,怎么能冲她生气。刚要认错,白玉珍先开口了:“她还是这么恨我。”
“这么些年,除了这房子,我从没想从臧家得到什么,原想等我死了,这房子也还给他们罢。”老太太说起什么伤心事一样,落了眼泪,“真是对不起呀。”
臧白看他妈妈心里难受:“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要对不起也是我爸更对不起。我爸还活着的时候,她怎么连屁都不敢放?她真那么恨,没见和臧宁宜一样,干脆和臧家撇了关系,什么都不要了,何苦挖空心思来对付你?”
“我是对不起你呀,儿子,这些年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臧白有些诧异,他妈妈原来都知道?
“你爸爸最后的时间,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你的哥哥姐姐们。他自责自己当年犯下的错,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另几个孩子。那段时间他总是说啊说啊,直到最后也带着这块心病走了。
“我让你别去和他们争,钱呀物呀的没那么要紧,一家人和睦最重要。我想我们尽量退让,有一天能化解仇恨,让你爸爸在天之灵能安息,却没想到还是走到了今天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