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呵,自己之前还在想什么呢,贱不贱呐。

斐子瑜没有任何解释,虞欢定定地望了一眼,男人深邃的眼睛下投了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下颚线冷硬僵直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静默、凝滞。

诺大的客厅里,两人站得极远,楚河汉界界限分明,空中仿佛陡然立起一道透而厚的玻璃墙,割裂出两个互不干扰、毫无交集的世界。

虞欢从男人的沉默里收获到无尽的失望。

虞欢心里仿佛钝刀磋磨,只能一直用力眨眼睛才能不让眼泪掉出来。可能对别人来说:不就是死了一株花吗?

他抱起地上的栀子花,绕过站在客厅中央的男人往门外走。

可对他来说,这就是他的好朋友,他们一起晒太阳一起看风景,世界上只有这一株栀子花知道虞欢的所有小秘密。

他是独一无二的,就像小王子的玫瑰花。

而这是独属于他的栀子花。

“你去哪!?”从下楼栖就哑巴一样的斐子瑜终于开口,声线居然颤抖得厉害。

斐子瑜冲过来扯住他的衣角,气流涌动撩起虞欢额角一抹碎发,紧接着,强力的惯性把他拉了一个踉跄。

“我去哪儿跟你有关系吗?”虞欢侧肩躲过男人放在他肩上的手,“各取所需的关系结束了……我不欠你什么。”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脊背挺得笔直,嘴角却在转身的瞬间撇了下去。

人总是在积攒失望,攒够了就走。

以前心怀侥幸,时至今日才真正看清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