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眉头拧紧,下意识想要反驳:“……我不是”
“你不是?不是什么?”庄严不等他把话说完,也懒得听、不愿意听、更不屑听,“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想反悔啊?”
楚沉没有立刻回应,两人同时沉默,少顷,楚沉妥协道:“没有。”
“没有?”庄严干脆侧过身子,贴近观察他的神色,右手食根手指点了点他紧皱的眉心,“这里先松松。”
楚沉没有立刻松,等这个节目结束,下个节目开始了,他才依言松开。
“是不是觉得我很坏啊?”庄严压着嗓音,双眼微弯,像笑了又不像,“可是没办法,对你,我就是好不了,其实你说得很对,就算我明白你讨厌这段关系,我也不可能放过你,所以我执着地问你对这方面的想法没有意义,也很幼稚。”
楚沉目视前方,没吭声,余光却不时瞥着庄严。
庄严知道他在听,也就没停,继续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也很害怕。我怕你真的讨厌我,我怕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我之所以小心翼翼去问你,是因为我愿意捧着你,想讨好你,为我的一些冲动弥补你。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面对一个人有心跳加速的感觉。说实话,很新奇,我每天都期待和你有一点交集,哪怕是说句话也很满足,见到你心情就很好,却又怕你心情不好,想触碰你,保护你。我喜欢你才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楚沉,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庄严小声地、像说悄悄话一样,附在楚沉耳边说了这段话,他知道楚沉听得见,完完全全、一字不漏。
夜晚的大礼堂很黑,只有五颜六色的舞台光四处闪烁,他不能依靠这点微弱的光芒判断楚沉的表情。
对付楚沉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是软硬兼施,中午楚沉说的那席话,一直梗在他心口,即使是他自作自受,仍是很痛苦。
此刻不是一个很好的表白时机,周边是人潮人海的喧嚣,有人为别人的节目尖叫,有人挥舞着荧光棒,享受这晚难得的放松,他们身在其中,无法完全隔绝开这份热闹,却在这喧闹之中形成了另一份独属于他们的热闹。
有人不顾一切豁了出去,一腔孤勇盼人应,有人尴尬耳热,内心轻轻地,荡起一丝轻易觉察不出的涟漪。
楚沉并没有回应什么,甚至连眼珠都没有再转一下,他直挺挺地坐着,庄严耐心不足,微微起身“咚”地轻碰了下他的额头。
“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