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榭从那一片没有发挥到作用的鲜花彩带面前转过身来,这一瞬间叶沉却忽然想到了放在莲水湾居窗台上的那一排摆件。
纤白的鸟类姿态飘逸,一组组错落地摆着,从具体而微的精致模型到面目模糊的抽象金属堆叠,却无一例外地翩跹优美。
他的 Omega 生在三月,原本也应该是一只属于春天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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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榭这次转过身来,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风雨过后的海平面恢复了湛蓝的平静,和远方的天空交叠在天际线上无限地延伸。
叶沉看着 Omega 从最初的惊讶和无措里慢慢镇定下来,最后终于露出一个近乎乞求的神色——
沈榭轻轻说:“叶先生,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就算是这种时候他也是安静而小心的,平平稳稳一句话,好像只是在提醒说花粉季要戴口罩,或者冬天日短早回家。
叶沉突然想起过去的几个春天里 Omega 出门时好像确实总是罩得严严实实,只从口罩和帽檐下面露出一双眼睛,黑眼珠就变得像兔子那样温顺。
——原来他也能想起这么多关于 Omega 的细节,但如今这些细节堆叠起来的那个意象,那个在他到现在为止的生命里最接近 “家” 的东西,却好像也模糊得快要回不去了。
叶沉以前从来没有试图把沈榭和自己扯上什么更深刻的联系,一种堪称冷漠的礼貌和距离感,上一次从大学城追回 Omega 的时候也只觉得是更进一步确认了自己对对方的需要。
他不止慢了一步。
在沈榭说过 “你只是不爱我” 之后,这一场更早就筹备好的生日惊喜才重见天日,这当然可以说是阴差阳错的结局,然而他们之间错过的又何止这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