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拇指轻轻摩挲着小梨涡,放缓声调问,“为什么委屈。”
陆潺潺扭捏片刻,轻轻张了张嘴,他本就一直用气声说话,现在声音更小,江逾林凑近了些听。
“两次都是我在跟你道歉,你连表示都不表示一下……”
江逾林愣了,“什么两次?”
陆潺潺抬头,瞪他一眼,“就是婚礼上那条朋友圈啊,我发了江水,发了树林,还配字想和好,你连赞都不愿意给我点一个……”
这下换江逾林沉默了。
原来那个是道歉吗?
原来他那个时候就道歉了?!
陆潺潺看他还是跟个木头似的一言不发,情绪一激动,掩唇咳了两声。
“我错了。”
他一咳,江逾林立马回魂似的承认错误,一边说一边替他顺着胸口。
他顿了顿,再次重复道:“我错了。”声音镇定里透露出些许僵硬。
陆潺潺很没出息地承认,他被这两句道歉哄好了。
但姿态还是要做足,他抿起嘴角,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好吧,那我就勉强原谅你了。”
“嗯。”江逾林垂着眼,“谢谢原谅。”
陆潺潺被他低眉顺眼的样子逗笑了,心情一好,就起了玩心。
他想了想自己这副酷似老式拖拉机的嗓子,靠进江逾林怀里,掐住自己的脖子,突然瞪大眼睛:“宝鹃,宝鹃!我的嗓子!我再也不能得宠了……”
自觉演技精湛,出神入化。
江逾林手臂虚虚笼着他,高冷司马脸都掩盖不住浓浓的困惑。
冷场了。
陆潺潺停顿片刻,问:“你没看过甄嬛传吗?”
江逾林闻言摇摇头,又点点头,“听说过,大型史诗宫斗连续剧。”
“……行吧。”陆潺潺自信且不尴尬地科普起来:
“我刚演的那段,是剧里的名场面,安陵容本来就是因为唱歌有点像皇帝的白月光才得宠的,后面被祺嫔下药,嗓子坏了,她就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得宠了……”
江逾林安静听着,神色认真得像在听重点专业课,陆潺潺忽然觉得他有点笨笨的,心里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恻隐,拍拍他的手背:
“没事啊,不知道也没关系,这段仁之初演得最好,回去让他再给你演一遍……”
他说着又开始咳嗽起来,这一下比之前厉害许多,他喉咙有炎症本来就疼,剧烈的咳嗽牵扯着胸口都开始疼。
江逾林搂着他,一下一下地给他揉胸口,语气无奈:“难受你就少说话。”
陆潺潺咳得喘不上,摇摇头:不说话他更难受。
·
在医院又躺了大半天,陆潺潺烧彻底退了且没有复燃的迹象,江逾林就替他办了出院手续。
他们并排坐在医生办公桌前,陆潺潺双手比划着,用气声说了一通。
医生没听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