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头疼欲裂,眼前阵阵眩晕,那些汹涌的片段在他脑子里打架激得他想吐。
他倔强盯着某处咬牙撑着,他要想起来,必须想起来!
病房里悄无声息,日光西斜,抽走了最后一丝光亮,昏暗里只剩俯在床头的安静身影。
忽地,男人啪地摁下暂停,跌在椅子上干呕起来,却什么也没吐出,红着眼喘息间,无意识的叫出个字。
“容....”
像是在那片混乱中抓住了什么,他拿起耳机重新戴上,额头沁出的冷汗迷了眼,嘴唇被咬出了血,他却只是将两枚戒指更紧的握着,几乎嵌进肉里。
郑学的眼神溃散又聚焦,脸色很难看,却没有倒下,仍是将那首曲子一遍又一遍的放着。不知过了多久,在所有的挣扎和波澜之后,他的脸上最终只剩下苍白的平静,唯独那双眼睛被憋得通红。
”袁容。“
终于,这一次他清晰的叫出了这个名字,却是从胸腔里带出来的心痛和颤抖。
他居然忘了,忘得彻彻底底!
忘了他们在无数个黑夜里的亲吻;忘了他们的承诺,忘了那是他一辈子也不会放开的人。
怎么会忘?
不仅忘了。甚至——想起下午袁容苍白着脸迎着他的枪口,想起他临走时那个拥抱,甚至能感到袁容指尖的微动,想起这些日夜他出现在后半夜时,脸上的疲惫和隐忍,想起今天冷眼对他时,袁容眼里微不可察的一丝不舍,像在告别。
郑学心口痛的几乎要炸开,像把锋刀在割着,连呼吸都带着血腥气往上窜,浑身紧绷的太过用力以至于无意识的轻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