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学发狠的吻着,吻去袁容的不安与痛苦,他想要袁容清楚、明白,他不会放手,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抓紧他。
衣服被扯得凌乱,头发纠缠,两人紧盯着彼此,眼在发烧,在对方的心跳里沉沦。
哪管前路狂风骤雨,哪管此刻洪水滔天,这一刻,这一瞬他们只有彼此。
月亮沉没了。
翻浪的江岸旁,那辆迷失在公路上的车,被蒙进了纯黑的夜幕。
郑学将车开到楼下,看着副驾熟睡的脸出神。
他知道袁容没有释然,他的妥协只是一贯的忍耐,不希望将负担加诸自己身上。
小心翼翼将人挪到背上,踩着月色慢慢走。袁容的呼吸打在耳边,沉甸甸压在他心上,搅得胸口发闷。
直到被放上床,袁容仍然没醒。他脸色很差,精神紧绷之后即使睡着,也满脸疲惫,沁出的汗浸了一身。郑学吻吻他头发,将手贴在他头顶轻轻安抚,等人稳定了才坐到床边,小心处理他的伤口。这是烟烫出来的。
酒精轻点上去,袁容不安地挣了下,眉间像压着千言万语,看起来脆弱又敏感。
处理完,望着陷在被子里的人很久,郑学疼惜地印下一吻,才在袁容身侧躺下。
心里空落落地守了整夜。
窗边渐亮,郑学悄悄坐起,可稍一动,袁容就醒了。
重新躺下搂住人,两人对视的眼里已无风雨。
袁容的情绪比昨晚稳定了很多,郑学环着他:“今天都交给我,等我回来。”
感到怀里的脑袋上下点点,郑学温温地笑出来,俯下身。
袁容垂着眼眸,闭眼感受郑学的眼睫轻蹭过脸颊,两人无声抱了会,郑学才出门。
周扬那边只设了一个小灵堂以托哀思。
郑学过去帮忙,到的人不多,基本是临时知道消息的同事,十年隐藏,没有谁跟他有什么交情,家人更是一个没有,显得孤寂冷清。
没人注意到,外面街角停了辆车,车窗上映出男人苍白的脸。
不多会车开走了,只剩一根新点的烟留在花坛边,冲着灵堂,静静燃着。
郑学忙完回去,屋里静悄悄的。他走进卧室,看到靠在床沿的人正安静睡着,衣服却是穿戴整齐,显然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