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跟在景灼身后,发现他直愣愣往侧屋去了:“去哪儿啊?”
“回去穿衣服。”景灼误以为程落问他晚上留不留这儿睡觉,赶紧否认了,“然后回我那边。”
“不是。”程落按住他的肩,“你快撞墙上了知道吗?”
景灼愣了愣,打开手机手电筒才发现自己完全偏离回堂屋的轨道了:“夜视力不好。”
“我那儿有维A,你带回去几瓶。”程落说,“严重的话得查查,晚上下楼梯要是掉下来摔晕了都没人发现你。”
“不至于。”景灼叹了口气,“就在这儿看不清。”
进屋穿衣服,布料一贴到身上是干燥温暖的。程落没有兴致到了就乱扔衣服的习惯,都好好地给他搭在空调旁边的椅背上,穿的时候舒服。
非常细微周到的床|伴。
程落送他到院门,路上景灼一边打着手电筒一边缩着脖子,拉链拉到最顶上,用嘴唇碰一会儿感受到金属拉链头热了才翻进衣领里。
“帽子呢?”程落用手电晃了晃他的后衣领,秃的,一溜拉链在寒风中露着。
“摘了,太丑。”景灼说。
“现在小年轻都怎么想的。”程落看着他的秃领子,又想起程忻然大冬天也要露脚|踝,真切地感觉到了代沟。
北风刮得人脚底打飘,景灼又拽了拽拉链,向后挥了下手,小跑起来。
路边树秃得非常彻底,地里除了稀拉几块玉米芥子没割,几乎一马平川,都能看见一里地外的棚屋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