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模糊的记忆自是不必多提,她简单说了下如今的初见,又着重道:“安歌年龄不大,如今失忆,心性更是纯稚,很多事都不懂……”
比如上擂台比武的意义,比如婚姻嫁娶什么的。
童母一拍手:“诶呀,十七也不小了,咱老话常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看你先前救了他,他救了你,命中注定啊!”
“娘亲,你这么说不对。”童瑶举手拆台,“之前救那小子也有我一份,后来他也救了我,那我和他也命中注定吗?”
童母白了童瑶一眼,作势欲打。
童瑶忙躲到童双身后,跟她做鬼脸。
家人间的温馨亲昵溢于言表,是阮千柔无法融入的氛围,让她欣羡又向往。
“千柔,你是怎么想的?”一直没说话的童岩沉声问道。
阮千柔思忖片刻,问道:“是叶家又有动作吗?”
童岩赞许地点头:“这么会儿功夫,连沧城已经有小范围在传安歌重伤的事,他们大抵还没放弃。”
伤势过重而身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阮千柔婚事未定,自能再行争夺。
阮千柔眉头狠蹙,“叶家到底想做什么?”
童岩摇头。
阮宏逸以为叶家是盯着当初千柔母亲留下的东西,童岩却早早将这点排除。
外城之大,不是阮宏逸这个井底之蛙所能想见的。
千柔母亲天资卓越,于丹道一途自学成才,又有玄技加成,前途无量。可惜偏偏被阮宏逸绊住了手脚,蹉跎在连沧城这小地方。
她留下的东西固然让连沧城之人垂涎,但叶家反而看不上眼。
以叶鹰如今的地位,想得到些许丹药,不说轻而易举,也无需耗费如此多精力。
他们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阮千柔这个人。
除非——
“千柔,你娘亲当年最后一丹……”
“童岩,你个老匹夫说什么呢?!”童母一巴掌盖在童岩头上,柔弱端雅的外衣剥去,显出一丝泼辣本色。
“在孩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啊。”童岩小声控诉着,瞥见阮千柔霎时苍白的脸,心里也后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千柔,你别听你童伯父胡说。管他叶家什么目的,我们别让他得逞就是,你也别想着什么将计就计,没门!”
阮千柔之前的心思哪能瞒得过她的眼,她也不说,默默召了童双回来,结果没派上用场。
童母顿了顿,接着道:“我是见那孩子对你极为依恋,你也第一次对旁人那般亲昵关心,才想着假戏真做。若你不愿的话,我们就再设擂台,让童双向他挑战,你不必多顾虑。”
听到这话,阮千柔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之前宴安歌哭唧唧的小脸。若是让那小孩知道,一定又会委委屈屈地控诉她不想跟她亲密……
“童伯母,你让我再想想……”
阮千柔不可否认自己内心隐秘的期待。
对于宴安歌,从开始的抗拒到如今的欣悦,其实是很简单的事。这小孩依赖她,亲近她,眼里独独有她,恰恰命中阮千柔心中潜藏已久的渴盼。
可叶家虎视眈眈,宴安歌如今什么都不懂,真要将她牵扯进这一滩浑水吗?
出了童家门,回到阮家,阮千柔心事重重,没想起还有一重考验在等着她。
“小姐,家主请你过去。”
两个等待已久的随从用一种恭敬又轻蔑的态度请她走进了那扇高墙。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失败,佛系躺平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