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熠蹬了纪礼一眼,“没记错的话那日也救了你,你怎么不说要报?”
“我这不是带你出来玩了吗。”纪礼说:“我们是一家人。”
裴熠端着茶,没吭声。
“你说的对,得报。”霍闲听着纪礼喋喋不休的说从前如何如何,打断道:“侯爷如今人在谒都,这恩定然是有机会相报的。”
不知何故,裴熠从眼前这宛如美玉熔铸而成的玉人神情中仿佛看出了些什么,那话在纪礼听来不过是说裴熠一时半会不会回禹州,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但裴熠却隐约感觉并非是那么回事。
裴熠盯着霍闲的美目看了许久,却并未看出什么异样,良久才被忽然传来的骚乱声打断。
“发生什么事了?”纪礼拽着进来奉茶的伙计问。
第9章 回京(九)
集市中常有口角之争,谒都本就繁华,又是天子脚下皇城之都,随便在街上撞到的一个人都可能是公卿世家子弟,普通人惹不起他们,然而只要不过分,即使是再纨绔的公子哥儿也不会与老百姓过多计较,霓裳阁作为皇城最富有名的曲馆,有不少人在传言它的靠山是朝廷的耨为官员,因此从未有人在霓裳阁闹过事
今日也算是赶上了一回热闹,有人敢公然在一众贵人跟前大闹。
“那是谁?”裴熠当纪礼常在此地进出,必然认识外间那闹事的人。
纪礼左右端详了半晌,愣是没想起来。
霍闲悠闲的打开手里的折扇,笑道:“你不认识也正常,看他穿的一身粗布麻衣,一双手又生满了茧子,就连那虎口处还叠着新旧的伤痕,看起来必然是市井劳作留下来的,如此身份,国公公子怎会识得。”
这般阴阳怪调的捉弄人,要是换做旁人,早就与他翻脸了,但霍闲是深知纪礼为人的,因此才敢放肆同他说笑。
不过,饶是脾气再好的纪小公子也是要面子的,尤其在定安侯面前,被霍闲点透他当即闹了个大红脸,僵着脖子问:“说的跟你在市井田间劳作过似的,难不成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