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进门的时候,晏安是看到了叙白的狼狈逃避的,她以为按照这个人的性格,要很久才会主动鼓起勇气和她说话,没想到还没多久,叙白就走过来了。
“我之前说的太过分了。”叙白继续说,闪烁的目光在碰到了晏安澄澈的眼瞳时,一时间又要逃避。
其实晏安根本就没有将那些事放心上,她回想到之前叙白的那一句话,眼里逐渐浮现出了一点疑惑,正当她要张口的时候,趋利避害的强烈直觉迫使晏安腾地站起,就往旁边避。
“噗滋——”
直射过来的高压水柱瞬间扑冲到了一个台阶上,高高溅起的水流哗啦啦地四蹦,混着灰尘的水柱瞬间打湿了叙白的五官与浅色的短发。
不太干净的水,混着污垢,一点点沿着少年浅色的发梢跌宕过了他清秀柔和的眉骨,落到了他的眼角里,刺痛得叙白红了点眼眶,那种狼狈又屈辱的情绪开始在他胸膛里攒动。
他抬起手,用力地把那些水渍擦干净,越擦,眼眶里的红云更甚,本就比常人淡些的唇色,现在更是可怜地失色。
说来也奇怪,那水柱似乎是算计好了角度般,一滴不漏地羞辱到了叙白身上,而原先晏安坐着的位置却干干净净。
“林知絮,你有病啊。”
一分真实,九分伪装,晏安拆开纸巾的包装。
“晏、安。”那种压着嗓子的怒火声从下面传来,扭过身就给叙白擦眼睛的晏安充耳不闻。
她知道自己出去的机会来了。
“台阶不干净,有灰尘,我跟你去校医室,拿眼药水帮你冲洗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