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怪了,好端端的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挤不进去,施纾逸又怕人多伤着了大小姐,只敢推着人在外围看着。
“要说这牛郎织女……”人圈中间传出的声音,施纾逸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说书呢。
“哈哈,居然讲牛郎织女的故事。”施纾逸好笑,这女儿节还真是个情人节,居然当街讲牛郎织女的故事,这古代情人节还真有趣。
“女儿节本来就是牛郎织女的节日,自然要讲他们的故事,有何不对?”任枫楠看着人群,听着故事,估算着故事还有多久才会讲完,人群要多久才会散开。
女儿节是牛郎织女的节日,那不就是七夕节吗。施纾逸恍然大悟,怪不得村里的那些大妈大婶们那天说得那样暧昧。毕竟这可是最出名最浪漫的七夕节。
“等等,你知道?”
“当然。”
“那你怎么还同意一起……”知道还同意出来,这不是……施纾逸神情忸怩起来,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敢看大小姐。
“别自作多情,我只是想买书。”任枫楠看着渐渐散开的人群,淡淡地说到。
“……我才没多想,本来也只是想带你出来玩玩而已。”施纾逸撑着脸反驳到,心里刚燃烧起害羞的、躁动的小火花就这么被大小姐一把冷水“嗞”的一声泼灭了。
“人散了,走吧。”故事已经讲完,看着散开的人群,任枫楠指了指方向。
“哦。”我就该做个没有感情的推车机器。
……
这家书店里所有的医书并不多,大小姐挑了一边,只有几本药理书籍和草药图绘是想要的。施纾逸都买下了,叫老板打包好,她好直接提着回去。
“还要看花灯吗?”买到了书,任枫楠也准备践行刚才答应的事情。
“要!”大小姐陪看,不看白不看。
施纾逸转了个方向,推着大小姐往花灯的小摊走去。
这些花灯是用染了不同颜色的油纸做成,花心处那盏小小的蜡烛发出的亮光透过那层油纸展现出不一样的颜色。
这摊子旁已围了不少对有情人,或相互呤诗,或一起挑着花灯,总之就是情深款款,你浓我浓。
“……”已婚的单身狗真是看不下去了。“我也要放花灯!”
“随你。”
于是施纾逸默默买了两盏花灯,自己提到灯湖里放了。
施纾逸看着湖面上漂着的两盏灯,心里叹气,看来廖伯母她们期盼的恩恩爱爱是不可能有的了,遇到大小姐这样的大直女,蒲庄村民太难了。
而任枫楠就坐在一旁,看着那两盏花灯越漂越远,眼里的思绪似乎也跟着花灯飘散。
正是当下,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
“这位姑娘!在下郑一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一鸣,方才看见姑娘,在下就、就心生慕恋,不知可否有幸邀姑娘共赏这澜溪灯湖?”
两人正对着河面发散自己的思绪,结果这突然插进的男声打断了这平静的氛围。
施纾逸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起身转头就看见一个蓝衣打扮有几分风度翩翩的男人拿着一朵月季花,正对着大小姐献殷勤,两人之间的距离随着男人有意的凑近不断缩短。
正想走过去把那个男人赶开,就听见男人那骚里骚气的自我介绍。
神特么一鸣惊人,大哥你确实是一声吓人,要不要这么中二啊!
结果又听见这骚男人居然又说骚话,居然当着自己的面邀请自家老婆约会,这种当面绿的行为,太不道德,也太不要脸了!
施纾逸连忙大声喊到,“喂!你做什么!离她远点!”边喊边快走三步走到任枫楠旁边把男人挤开,那朵鲜艳的月季花还来不及送到人手就跌落在地。
“这位是?”男人看着突然跳出的仲人,疑惑地看向轮椅上坐着的女人。
“关你何事。”施纾逸瞪了男人一眼,回头对任枫楠说到,“大小姐我们走,别理她。”说着就要推着轮椅离开。
“这位姑娘,你这侍从也太逾越了吧?”郑一鸣举着扇子拦住二人。
“我?侍从?”被那句‘侍从’惊得无以复加,施纾逸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作为侍从,过多的干预主人就是逾越。”郑一鸣摇着扇子,胸有成竹地说。
“屁!她是我家娘子!你个登徒子离远点!”
“你娘子?你成婚了?”这回换郑一鸣震惊了,看向任枫楠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求证。只可惜他失望了,任枫楠并没有反驳。
所以是真的。
“抱歉,在下不知,先前看这位……皮肤黝黑,又称姑娘为小姐,便以为是侍从,不想是小姐的妻郎,唐突佳人,一鸣自愧。”郑一鸣收了扇子,弯腰一楫,作赔礼状。
卧槽,这垃圾男人道个歉还要拉踩她一下,又是说她是侍从又是说她皮肤黝黑,特么少瞧不起人了!
“你说谁黑呢!这叫英雄气概懂不懂,你以为谁都都跟你一样小白脸啊,唧唧歪歪,娘里娘气,亏你还是个男人!”施纾逸直接不客气的反怼了。
“你!”郑一鸣气急用扇子指着她,显然想要骂回来。
“好了。回去了。”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任枫楠说话了,用手指拉了拉施纾逸的袖子,示意她该回去了。
“哦。”实在是看这男人不爽,但是大小姐说要回去了,施纾逸只能先咽下这口气,息事宁人。
将挡在前面的男人挤开,施纾逸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推着人离开了灯河,期间不忘用自己的身体从后面将大小姐挡得死死的,不让那男人再用痴汉般的眼神看到。
独留灯湖边的郑一鸣看着离去的二人眯了眯眼,“嘁。”
男人抖开纸伞轻扇,捡起地上那朵沾上尘土的月季花离开了湖边。
“你可千万别搭理这种说什么一见钟情的男人,他们都是窥窃你的美貌,实则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等离开那男人的视线后,施纾逸就忍不住开始说教。
“还说我黑,就他那小白脸样,还有那浓得要死的黑眼圈,一副肾亏的样子,说不定就是个贪图酒色的男人。”
“呸,就是个登徒子,衣冠禽兽,居然还想勾搭别人的老婆……”
“老婆?”任枫楠听了一路施纾逸的叨叨絮絮,又听见这人越说越离谱,还蹦出个什么‘老婆’。
“啊?”施纾逸的愤愤不平被这声“老婆”叫没了,甚至还有些说不明的心花怒放,结果看清大小姐眼里的疑惑,才明白过来自己又突出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词汇了,只好压下心里的波澜,解释到,“口误口误,是娘子的意思。”
“哦。”任枫楠点点头,“你在生气?”
“没有啊。”施纾逸否认到。
“那你为何一路愤慨?”
“我哪有愤慨?我那是怕你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被狗男人给骗了!”施纾逸嘴硬反驳。
“不谙世事……”任枫楠听到这人居然又这么单纯又简单的词来形容自己,心里忍不住嗤笑。
“你可别想那个狗男人啊,说不定他没了你这个小姐还有千千万万的小姐呢,指不定转身就逛进哪间楼子了。”施纾逸还是不放心的提醒到。
“知道了。”任枫楠没反驳。那男人一身胭脂俗粉味,几次三番想凑近自己,她嗅觉敏锐,一步开外就闻到了那男人全身浑气,显然背地里并不像他外表那般风度翩翩。
怕也只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登徒子罢了。
所以在施纾逸说出她们之间的关系时,她才没有立马拆台。
听到大小姐的回答后,施纾逸放心了很多,她今天才惊觉,自己还是蛮有老妈子的潜质的。
经过这一茬,看天色也不算早了,施纾逸打算带着大小姐回客栈了。
回客栈依旧需要穿过那条熙熙攘攘的街道,施纾逸小心推着,就怕自己和大小姐会被人群挤散了。
终于过了街道,来到街尾,施纾逸看到了一个卖花的小摊子。脑里顿时想起昨日和大婶们闲聊时都提议一定要给大小姐送束倒仙花的事。
这种花名先前从未听过,倒是让她有了几分好奇。
施纾逸推着人来到摊子前,对商贩问到,“你这有卖倒仙花吗?”
任枫楠听到这个花名仰头看了她一眼。
商贩见有生意来了,赶忙回到,“有的有的,您要多少”
“给我来一束吧。”看这摊上的花不少都是捆装成束的,想来是可以按束买的。
“好嘞!”商贩从背后的花堆里挑出一束,递给施纾逸,“您拿好。”
施纾逸接过商贩递来的花,一脸懵逼,这不就是百合花么?她虽然没收过什么花,但一些花店里常见的花她还是认得的。
这里所谓的倒仙花就是百合花么?
这会施纾逸真是拿也不是,退也不是。本来买来还想送给大小姐的,可是现在……这百合花的可是有着深沉的恋与伟大的爱的含义。
“你要吗?……”施纾逸将花送到任枫楠眼前,犹犹豫豫地问到。猜想像大小姐这样的直女可能并不知道这花的含义。
任枫楠看了一会,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施纾逸感觉手心一空,再看,花束已经到了大小姐怀里。
她收下了。
施纾逸心说,不自觉挑挑眉,好心情得连脸上都带起笑意。正想再调侃一句“鲜花配美人”,就看见大小姐捧着那束花瞧了瞧,又凑近鼻尖闻了闻,才用手指漫不经心地撩拨着花瓣,看向施纾逸的眼睛,勾唇问到,
“那个男人送我花你不悦,邀我游湖你生气,现在你也送我花。”
“那我倒是不懂了。那个男人送我长春花邀我游灯湖是因为对我心生慕恋。那你呢?”
“送我倒仙花邀我放花灯又是什么目的呢?”
“难不成……你也对我心生慕恋?”
……
作者有话要说:任枫楠:承认吧,你就是对我心生慕恋。
施纾逸:难道我就不能有别的目的?
ps:抱歉让小天使们久等啦最近被论文的事情折腾得够呛,还好终于赶上一辩tat,感谢导师没有直说写的是学术垃圾【咸鱼重重的扑进盐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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