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承渊努力控制着发抖的身体,咬着牙,呼吸微弱:
“我,我知道......可是那就是我啊,哪怕我记不起来,也没办法把我自己当成别人。”
卫承渊的脑海中是一些破碎的,黑暗的片段,但那些片段太沉重了,仅仅是碎片似的回忆,也足够摧垮他的精神。
“我并不是要你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而是要你明白,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你已经不是曾经的小孩子了,现在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容珩曾经听顾澜说过,卫承渊这样的情况,需要个治疗内心的大夫,简称心理大夫,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成了个心理大夫。
他看着卫承渊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才说:“告别过去的前提,是了解过去。”
卫承渊艰难的抬起头,道:
“容,容珩,你说得对,我要去见魏君濯。”
“好。”容珩应道。
他的指腹擦过手腕系着的铜钱暖玉,在心中自语,澜澜,我已经按照你的说的做了,你也要答应我......绝对不能有事!
夜浓如墨,初冬时节,丝丝缕缕寒风钻进营帐,摇曳了桌案上的烛火。
容珩望着铺陈在眼前的舆图,双眸深沉无比。
明天或许还要长途跋涉,卫承渊已经在他隔壁的营帐睡着了,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
傍晚时候,乌鹊楼的暗线也传了消息过来,和阿渊说的一样,禁军包围了定远侯府,京城的消息很难传出来——顾澜,的确跟着进了宫。
容珩这时候已经猜了出来,顾澜是想借着进宫的机会,恢复女子的身份。
可这是一个巨大的冒险。
直到现在,他才勉强分出一丝心神去想别的事情,脑海中谢昀和容璟的容貌变幻,一点点重合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