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车前,宁瑟瑟有点担忧地问:“薄先生,您心情不好吗?”
“没。”
薄辰疏微微抿唇,看她一眼,想问什么,又问不出来的样子。
“……回去赶紧睡觉吧。”
“哦……”
宁瑟瑟不明就里,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
薄辰疏坐在车上,望着夜色,好久都没发动车子。
他之前没有过经验,也挺迟钝的,也或许是他一直下意识回避,不愿去想,总之,直到几个小时前,他都觉得自己坦坦荡荡,正人君子,但是……
薄辰疏没法接受,他对自己感到不可置信。
宁瑟瑟太小了,真的还很小。
她一时萌动,也可能是因为他的陪伴让当时孤苦无依的她产生了错觉,总之她动心其实没什么,也可以理解。
但他作为二十大几的成年人,怎么能……
薄辰疏闭了闭眼。
就在方才,看到那封信时微妙的心情,和幻想宁瑟瑟不会同意,还想到她曾对自己表达心意而产生的窃喜,就像一把利刃,电光石火间刺进薄辰疏的大脑,照亮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角落,一下让他无从逃避,必须去正视自己。
他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并不是那么光风霁月。
男人以往冷沉而笃定的面容,此时在夜色笼罩下,显出几分茫然和自厌,他深邃的眉眼紧蹙,削薄的唇紧抿。